龍操心。”
“哮天犬可不是為他費神,這還不是為了四公主麼!”討好的訕笑。
“陸壓道君來這一手,的確攪局,但是想出什麼紕漏,也不是一時之間。”楊戩望著手裏的昆侖鏡若有所思,抬眼望雲霄之上的天庭,略微擰眉道:
“這些事就不用你費神,眼前之事要緊,還不快去!”
“主人……這個……”
哮天犬在雲路上欲言又止,鼻子動動,又不住回頭看:
“玉鼎真人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主人真的不要避一下?”
“……”
楊戩手中光華一閃,收了昆侖鏡道:
“你先走。”
“是!主人!”
哮天犬竄起來就往天庭之上的兜率宮奔去,想起主人的師父,那是滿身冷汗,先前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封了自己的記憶,要不是主人恢複法力後給他偷偷解開,這會還化不了人形呢——你別說,這麼多年沒用四隻腳在地上跑,還真不習慣了……
不過。
回頭望一眼主人,傻乎乎的笑:
玉鼎真人,我哮天犬說的沒錯吧,無論你費什麼心思,也瞞不過主人多長時間。
死局
虛浮雲霧,漫天而起,玉鼎真人猛一拂袖,眼前為之一清,隻是入眼空蕩一片除了飄浮的雲彩之外,竟看不見任何人影——天庭本就已經陷入死寂裏,那些天兵也好仙子也罷,都倒在華美的亭台階梯之上,天庭的三日還沒有過去……
玉鼎真人微微閉眼,如金的光華於身上一閃而沒,虛浮雲霧翻湧而起,法力凝聚之間,他猛然張開了眼睛。
深邃冰寒,如尖銳的利刃。
楊戩與哮天犬分開了?
垂於衣袖中的手微微一動,卻終究沒有抬起來。
周天星算這種術數,向來不是他所長。
向來沒有興趣端坐在洞府內如那些師兄弟一般把手指扳來扳去算這些有的沒的,沒想到卻也終究有一日,需用得上它。
是往北,還是往東?
連個方向都不能決斷,早知若此……
玉鼎真人垂眼,依舊沒有絲毫表情。
就算早知有用得上周天星算的一天,也不可能去細細琢磨的。
蒼白纖細的手指在袖裏微微一握,捏了個法決,心神一動,幾乎是瞬息,一道白光自頂門透出,往東而去。
玉鼎真人片刻也不停留,化為金光追尋那雲霧之間隱約可見的蹤跡往北——兜率宮而去。
駕雲將近三生殿的楊戩忽然回頭。
根本不需用昆侖鏡,也早已感覺得到。
“師父分了元神……”
三界的前司法天神遙望雲路若有所思,衣袂翻卷,栩栩如生欲騰化虹的銀飾安靜的蟄伏於間或金色光華的長發上,不是銀鎧黑袍,非是一襲黑衣,雲色水合服,杏黃緞,二龍寶劍懸於腰際——那般神清目朗,非道非俗,從容自若,這本是千年之前於凡間興周滅商時的清源妙道真君,卻於眼中,多了如許難以看清的冰冷孤寂。
眉宇輕動,神情間忽然有了罕見的遲疑。
凝望雲路,那一分遲疑很快消退,隻留下一聲歎息。
額前金光忽顯,瞬息成倒影,就好似另外一個楊戩站在麵前,兩人發際眉梢,連淡淡負手側首後望,都宛如水中倒影,既而相視一笑。
這不過是一恍惚,兩道身影忽失,一往三生殿,一於九霄之上直落凡塵。
在雲際之間,身形頓失,化做一隻蒼鷹,瞬息沒入凡世雲霧,再一展翅,卻已完全失了蹤跡。
玉鼎真人追到三生殿門口時,已感覺到不對,低頭望雲層之下,立時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