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墓白清(1 / 2)

突發情況出現後,陶姑低聲一句果然後,立刻揚聲提醒我們那路自梳女不要驚慌小心腳下。

我們那路自梳女雖然驚呼聲不斷,但並沒有誰跌落到深不見底的深坑裏麵。

我當時驚恐之餘,很是慶幸我和陶姑是一路的。

陶姑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後並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陶姑的問詢出口,站在我身邊已經被嚇白了臉的俞可心,不服氣的白了我一眼。

看到俞可心的反應我哭笑不得,我根本沒料到陶姑會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陶姑之前還不曾跟我講過,我們現在遭遇的情況算是怎樣的一種情況,當遭遇這樣的情況又該如何破解。

已經被陶姑點名提問,那我就要做出回答。我平穩下心情走到平地邊緣處,去仔細觀察周圍情況。

鬼遮眼中,鬼魂會令人忽略明顯的危險,從而踏入可能致命的危險中。

鬼打牆中,鬼魂會在人的眼前造成幻象,讓人行進中遇到不可思議的障礙物。

無論是鬼遮眼還是鬼打牆,四周都會彌散鬼氣,而我們現在所處地方的周圍所彌散的白霧就是濃重鬼氣形成的。

如此一來,我們可能是遇到了鬼打牆。

不過,大雪紛飛的野外,空氣中卻有若有若無的花香,這也很是反常。

我告訴陶姑我們可能是遇到了鬼打牆但空氣中有反常的花香後,陶姑點點頭讓大家都坐在地麵上。

我隨著其餘自梳女們剛剛坐下,我就看到,有長著或紅或白花苞的花枝,從深坑中密密麻麻伸了出來,纏向在場的自梳女。

隨著那花枝出現,之前那若有若無的花香速度在空中蔓延開來。

陶姑立刻開始頻頻結掌推向纏來的花枝,那些在陶姑掌心所朝向方向內,纏來的花枝瞬間吱吱叫著退縮回去深坑之內。

而我,並沒能看出,從陶姑掌心到底推出來了什麼。

退縮回去的花枝很快就又會從深坑裏伸出來,隻不過再次纏繞向我們的速度已經減緩幾分。

陶姑邊結掌對付著生生不息的花枝,邊提醒著大家捂上鼻子少吸花香不能亂動。

我依言而行捂上鼻子,靜坐在原地看陶姑已經抽空從口袋中抽出了幾張黃符。

陶姑甩手將黃符投擲出去後,口中開始快速念著晦澀甬長咒語。

黃符一共五張,可謂是眨眼間同時分別懸在東南西北方向和我們的正上方位置。

當黃符懸在半空,從深坑中伸出來的花枝猛的都燃燒起來,並發出更鼓噪的吱吱叫聲。

陶姑持續念著晦澀甬長咒語,直到我看不到任何花枝嗅不到半點花香才停了下來。

接下來,陶姑單薄身子標杆一樣杵在原地,任由北風裹著大雪撲麵而來也紋絲不動。

陶姑花白頭發被吹到腦後,她目光警惕打量著周圍。

那樣的陶姑,讓我心疼。

她已經老了,卻沒誰去保護她,她反過來還要護佑著諸多自梳女。

我仰頭看著那樣的陶姑,心中突然釋然。

我不再怪陶姑當初在村裏遭遇人鬼蜈蚣時候輕易就賭上了全村人的性命,不再怪陶姑狠心沉河了那不落家姐姐,不再怪陶姑不許我和左墓再走的太近。

心中沒有了怪責情緒後,我順延著去嚐試理解陶姑。

在村裏遭遇人鬼蜈蚣時候,我們想要百分百確定哪個是蜈蚣頭是不可能事情,既然早晚都要賭一賭,早賭的確遠比晚賭好。

雖然可能會因此賠上全村人的性命,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陶姑選擇沉河不落家姐姐,以及不許我和左墓再走的近,都是因為自梳女有要遵守的規矩,而無規矩不成方圓。

我剛想到這裏,自梳女們發出歡呼聲,我望向周圍,發現地麵已經恢複如初,之前懸在半空中的黃符已經跌落地麵。

再次前行,陶姑告訴我,我們之前遇到的是花煞。

花煞的香味會使人產生幻覺,那幻覺可能是特定的,也可能是任意的,一旦被花枝纏繞住,人存活的幾率很低。

陶姑講到這裏也就不再開口,我們一行再走上半個小時左右,也就到了目的地,那家人的大門緊閉著。

隊伍在距離大門三米處停下,一身古裝血紅嫁衣的自梳女獨自先去拍門。

墓白清的自梳女,要經曆拍門和入門後,才能和冥婚者的牌位舉行冥婚儀式。

所謂拍門,也就是對方家人在屋內提出種種難堪的問話,等自梳女必須回答得令對方家人稱心後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