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3)

可放心。”

此言一出,任墨予竟像是被蠍子蟄了手,猛的甩開我就後退,麵無表情道:“我對自己很放心。”

“另外……”我羞赧低頭,欲言又止。

任墨予的嘴角抽風性痙攣半晌,由牙縫中緩緩擠出幾個字:“你小子別打我的主意。”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急了,起身道:“不打你主意我打誰主意,我在這侯府就認識你一個人,你一定要幫我啊!”我想衝過去握著他的手以表兄弟友誼,他卻飛掠出好遠,站在門口望著我,一字一頓說道:“我跟你不熟。”

“沒事,我跟你熟。”我摁著桌麵探頭巴結道:“墨予兄,我想吃碗牛肉麵,多加牛肉少放麵,可以嗎?”我眨了眨眼睛,以示友好。

任墨予定定的站在門口望著我,忽而眼睛都不眨,呼吸也好似停滯,看的我很是憂心。

半晌,他木然轉身,絲毫不理會我的饑餓,最終還不忘丟下一句決絕的話語:“以後別跟任何人說認得我。”

於是我與這位別扭的任家二公子就此絕交,隻因一碗牛肉麵。

我托腮沉思,任小公子除卻長相不討我喜歡,人品差了點,可是出手還是蠻大方,第二次見麵便送了在下一個女人,怎生今天為了一碗牛肉麵便不再理我,這件事情委實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現下的問題是,牛肉麵沒了,還要繼續餓著。

我遂無比懷念秦延之衣不解帶喂我米粥的日子,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如此儒雅而體貼,以及他麵上溫潤的淺笑,柔和的話語,絲絲扣入心間。

隻是性子淡了些,近期又學會了臉紅。

歎,人無完人嘛,我決定出了昭文侯府便去跟他求親。

可是……怎麼出去呢?

我在屋內來來回回踱了好半天,依舊毫無頭緒。傍晚時分,一名身量高挑的小丫頭叩門而入,雙手托著盤子,上麵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沒有麵。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餓虛幻了。

那小丫頭甚是乖巧,笑意盈盈的放下盤子,脆聲道:“雲公子請吃麵。”語畢便抿嘴笑起來。

這碗牛肉麵委實很別致,我將它全部吃完後依然意猶未盡,端起瓷碗看了看,卻意外發現碗底居然壓著一張小小的紙條,我再就近一瞅,幹淨瘦勁的四個字: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

我吃驚不小,轉頭望向侯在身側的小丫頭,淡青的藕荷羅裙,鬆鬆的反綰髻,身量竟與我相似,臉型輪廓亦有幾分恍惚,我當即便明白過來,任墨予是要我換上這小丫頭的衣服逃走,可是……

我清了清嗓子,試探道:“你家二公子有吩咐過別的事情嗎?”

小丫頭搖頭道:“隻囑托奴婢待雲公子吃完麵再走。”

看來是讓我強來了,我有些躊躇。

可是今晚若是留下,任景垣難保不會再來騷擾,這丫頭既然是昭文侯府的人,理應不會有難吧?!

我又在屋內踱了半圈,一咬牙狠下心,走到她身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花之。”低眉順眼,很是溫順。下一刻,我揮掌砸向她粉嫩的頸項,花之丫頭霎時暈厥過去,癱軟在地麵更加溫順可人。

我默念一聲“抱歉”便迅速扒掉她的衣裙,換上我的男裝,並且細心為她梳了個男兒的發髻。打理妥當後,我將她抱上床,然後開始往身上套那套藕荷羅裙。

我十五歲的人生中,僅在及笄當日著過女裝,而且是娘親幫我係的絲帶,綰的發髻,而今驟然讓我自己裝扮女人,難免手忙腳亂,衣裙將將穿周正,綰發卻成了大問題。

我對著銅鏡梳理半晌,依舊不會紮那些繁瑣的花樣,可是如此披頭散發又確實不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