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徹底了悟,腦袋殼天生壞掉的是這位昭文世子。
他堅持要拖著病體寵幸臥病在床的我,理由是:虛弱的雲小哥別有一份風情。
風情這種東西我自小到大都沒有過,倒是此時此刻比較方便任人淩辱。
任景垣流著口水脫衣服的時候,我盯著床頂棚想到了月傾顏,他的忍耐力該是強大到多麼不可思議的地步啊。
下午微微來送飯時我還特意打聽了一下月小哥的來曆,竟然是久負盛名的江南才子,幾年前進京趕考,而後拜在秦太傅門下,同秦延之一起成為太子伴讀,而今,太子登基攬權,柳尚書、秦太傅首當其衝被奸臣開了刀,昭文世子則金屋藏嬌,刑場上將月傾顏掉了包。
當然,那些個奸臣是誰,微微不說我也曉得。
隻不過,老侯爺呀,您就別光顧著在朝堂上耍奸使詐了,快些回家管管您的兩個寶貝兒子吧,一個胖成這樣,還男女不分;剩下一個喜歡收集女人,卻不好好規整。
月傾顏,我同情你。
可是,現下誰能來救我……
我頗感無奈的望著床頂。
下一刻,鬼壓床!然後一雙肥嫩的大手開始緩緩解我的裏衣扣子。
我閉眼,催道:“麻煩世子爺您快些,不管幹啥,忙完了我還要睡覺。”真是又困又累啊,改明兒我要學鳧水,省的又被任墨予欺負。
說起來,山寨裏的兄弟們大概都不會鳧水。如果有機會回去,我要在山上蓄個大水池,然後拉著楊離和一堆兄弟們遊泳,種上荷花還可以假裝是池塘,放個小船就能泛舟……
呃,跟秦延之呆久了,我怎麼淨想這些風雅的事物,果然是近朱者赤。
我打了個哈欠,繼續閉眼深思,如果秦延之真是待罪之身,索性也別在朝堂被人欺壓下去了,與我一同回山寨豈不更好,順便帶上蝶衣表妹,小書童老管家。至於那小皇帝,我與他不熟,他再如何風雨飄搖,我也還是隻能護著自家夫君。
隻是不曉得秦延之的心是向著我還是向著那小皇帝。
這真是一個令人頗感糾葛的問題。
我又打了個哈欠……於是……便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衣衫半敞,扣子隻解到第四顆,昭文世子卻沒了蹤影,我動了動身子,無甚不適的感覺,原來侍寢竟是如此的簡單。
我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感歎美好的一天又要開始。
晌午,微微端了幾樣清淡的小菜送過來,眼圈紅紅的似乎哭過,我瞅著她那梨花帶雨的小模樣有些心疼,遂好心問道:“微微,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不是……”微微眼淚汪汪的看著我,輕泣道:“我們家二公子病了,從昨天下午一直臥病在床……”
“他?”我吃驚不小:“病了?”
微微的眼淚瞬時滾落兩腮,聲音百轉千回的哭起來,聽的我頭皮發麻。
難道這落水體虛還可以傳染?
“落水……染了風寒,已經稟報老夫人了。”微微哽咽:“我們家二公子已經好些年未病過了。”
噯,真真是造孽,原來罪魁禍首還是在下。
我俯案將那些菜肴吃完後,微微差不多也哭到強弩之末,我擦嘴,拍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你帶我過去看看你家二公子,這侍寢也侍過了,總不能天天關著我吧,我要求與月傾顏同等待遇。”
既然同是身為男寵,就要公平對待,履行了義務,就要獲得對等的權利嘛。
微微最後一聲哽咽卡在喉嚨裏,噎住了。
我又為她捋了半天,她才漲紅了臉小聲道:“昨夜老夫人歸府後將世子爺召到戒房內罰跪一宿,雲公子……怎會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