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風慨歎,扼腕傷心。
二公子麵上的青筋瞬間凸起,且歡快的蹦躂了幾下,他的唇角微動,竟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對,我這三年來無時無刻不想著將你抽筋剝皮、生吞活剝、挫骨揚灰……所以,雲夕,你給我小心了,若你再如此氣我,指不定我控製不住自己將你掐死當場,毀屍滅跡!”他直言不諱得承認了自己的險惡用心,我此時的感受隻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我不敢再發一言,心驚膽顫得盯了他半晌,轉身去尋三妹妹拉著她逃命。
隻聽任墨予又說:“雲夕,你莫再無理取鬧。”
我定住身子,很認真的說:“我哪有無理取鬧?”
“你一直在無理取鬧!”任墨予複又說。
“你才無理取鬧!”我生氣了。
“明明是你一直無理取鬧!”倔強的二公子跟我卯上了。
我還待再爭辯,三妹妹笑夠了拍拍小裙子總結道:“我家阿姐啥時候講理過。”
我:“……”胳膊肘往外拐了。
“正解。”任墨予的嘴角又勾起一抹淺笑,眼神柔和的望向三妹妹,再次誇讚道:“好乖巧的女孩子。”他那寵溺的眼神讓我沒來由渾身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柔情蜜意的任家二公子殺傷力好大。
駙馬爺同三妹妹眼神交流半晌,林中忽而冒出那幾個鬼鬼祟祟的隨從,一個個灰頭土臉,泥濘滿身,腦袋頂上還插著幾根枯葉,一副賣身葬父的慘烈模樣。
我窘了窘。
隻見那幾人如獲珍寶得捧著幾株杜若草,畢恭畢敬道:“二公子,這幾株大概是落雲山內最後的幾株杜若草了,小李他們已經去了附近的山頭,回廊上的空地大概還需要種三十多棵。”
我又窘了窘。
剛才還笑得如沐春風的任家二公子一轉身背對著我,好半天才吩咐道:“你們也去吧。”語畢也不轉身,依舊遙遙望向黃鼠狼逃竄的方向,好似意猶未盡的感覺。
那幾個隨從自是領命退了下去,留下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天可憐見,人家小草好好在山澗生長呢,這幾位公子哥一來就將他們滿門抄斬了,並且還想株連別的山頭。
自那以後數年,落雲山上都未再見杜若草的蹤跡,而我的住宅內卻常年生長著一種叫杜若的植物,可是我想說:它們長大了是很紮人的,而且紮起人來是很疼的!
這自是後話,此刻,我盯著任墨予頎長的背影望了半天,辨不清他的喜怒哀樂,隻隱隱留意到他的頸項微微有些粉色,三妹妹望望他又望望我,乖巧得不發一言。
好半天好半天,他轉身,神色自如道:“回山吧,該吃飯了。”
咦……
他並沒有等我,隻率先走在前方,腳步不緩不慢,我仿佛又聽他說了一句:“昨夜你睡得不好,這會兒笑了半天,心情當是好了。”
春日裏風大,呼呼啦啦得刮著樹葉,我聽得不甚真切,遂不予理會,隻扯著三妹妹的手諄諄善誘道:“男人太美靠不住,以後別見到美男子就挪不動步,特別是已婚男人,比我還沒出息。”
前方的任墨予身形一滯,直到出了後山,回了山寨,再無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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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〇八章:驚天雷
我回到山寨時,秦延之已經在門口等我,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整個人消瘦不少,因鑒於他是我明媒正娶的男人,洞房花燭夜一過,幾位妹妹抱著阿姐夫不可欺的原則,倒也對他視而不見,未曾伸出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