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段(2 / 3)

秦延之的嘴角陣抽[dòng]。

端起茶盅抿幾口,品出茶葉還不錯,估計是今年剛剛打劫的新茶,濃鬱芬芳。

“夕兒啊,早晚要被氣死!”秦延之拂袖做到桌前的凳子上,也給自己斟杯,徐徐喝下去,像是在順氣的樣子。

其實想:吃的,用的,穿的,睡的……還時刻刻惦記著要歸順朝廷,便是養隻小貓小狗也比有良心啊。

不過話沒出口,因為出來他又要故意氣他。

而今,月之期已過,還是順著毛摸他比較安全。

:“同意招安啊,不是正合的意,哪裏有氣。”

他挑眉看眼,無奈道:“明明是心口不,還照搬戲本子裏的台詞,什麼倭賊橫生,是在自己嗎?!”他頓頓,歎口氣,道:“夕兒啊,是在不適合撒謊,謊總能瞧出來。”

“……”舌頭開始打結,他不會是已經知道暗地裏搬家的事情吧,正要欲蓋彌彰下,他卻先開口,有些落寞:“其實招安也好,會護住的,不管現在如何想,以後總會慢慢習慣的。”

“嗯,嗯,招安好,本來就是同意招安嘛!”頭如搗蒜,穩住敵人才是關鍵。

於是,當下午陪他吃,陪他喝,陪他聊……晚上的時候怕他提出陪睡的要求,隻指著邊的月亮道:“延之兄,看……上弦月……又是年月初時……”

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

卻未成想秦延之當真抬頭很認真的盯著那月亮好半,好半,久到以為他是看見嫦娥和玉兔,或者是拿著斧頭的吳剛……循著方向望過去,模模糊糊的輪彎月,不甚明朗,月色清冷,並不特別。

“朔月如鉤,剛入秦府時正是個時候,那會兒餓的昏迷數日,坐在床邊喂米粥,抬眼便能看到窗外的月亮,如鉤如弦……”他的聲音幽幽響起,仿佛在回想多年前的事情。

朔月如鉤,朔月如鉤……

卻已然忘記那年那月那日裏的月亮是圓是癟,隻記得個字,就是“餓”,如果非要加個詞修飾,那就是“非常餓”!

前半輩子從來沒那麼餓過,後半輩子也不想再體會那種感覺。

“昏迷的時候直在叫個名字。”秦延之收回目光望向,眉眼彎笑得溫潤,卻又帶著少有的狡黠,度認為種表情隻會出現在任家二公子的麵上。

而著實被他句話窘到……

難不成那會讓便已經情難自禁到夢裏低喃“秦延之”個名字……

窘又窘,終是厚著臉皮死不認賬:“不記得,都不記得。”完忙喝口水壓壓驚。

“直在叫‘三伯’兩個字……”秦延之抿口茶水,娓娓道來:“當時還納悶誰會叫‘三伯’個名字,來到山上也未發現有三伯,倒是有個三叔,思來想去,思來想去,後來在寨中的書房發現好些個戲本子,方才醒悟,當時喚的是‘山伯’兩個字……梁山伯與祝英台,至死不渝化蝶飛,當時跟打個啞謎,可惜卻剛剛參透。”他又笑下,隻是添幾分苦澀。

汗水滴答,慶幸自己沒有三伯,不然話要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忽然想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彪悍嬸嬸,誠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山賊者……彪悍也。

秦延之似乎還想再些什麼,卻聞門外清脆的孩童啼哭,以及花之丫頭的聲音:“朔兒別哭,爹爹馬上就回來。”安慰句,卻聽秦朔哭得更凶,簡直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