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隻有這樣的刀具,才能造成那樣的傷口。
白素想站直身體,卻提不起絲毫的力氣,隻見那柄手術刀從她臉頰緩慢劃過,停留在她的脖頸處,隻要稍稍一用力,她恐怕就要和這個美麗的世界說再見了。
“你說,你怎就生得讓我厭煩不起來呢?”
那個人的聲音回蕩在白素耳邊,她緊閉雙眼,不敢睜開,生怕上一秒是人間下一秒就變成了地府。
白素沒有死過,也不知道“死”應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這幾分鍾的時間好比幾個晝夜那麼漫長,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應該還活著。
嚐試著站直身體,白素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中,她大口的喘著粗氣,失了往日的從容。環顧四周,那個拿著手術刀的黑衣人應該已經離開了,正當她暗自慶幸的時候,護理床上的鮮血是那麼的刺眼,讓她好不容易站直的身體再次癱坐在地上。
這次,門框也沒有用了……
……
“已經把這裏封鎖了,應該能暫時掩蓋一段時間。”周國強對李景殷說到:“也幸好四處大門替咱們吸引了注意力,可這畢竟是三條人命,瞞不了多久全校都得知道。”
等他們二人趕過來的時候,現場已經是這樣一副場景了:門口兩名保衛處人員已經斷氣了,護理床上安置的昏迷女孩也離這個世界而去,醫務室的白素坐在門內側,已經哭成了一個傻子,一問三不知,話都說不利索。這裏雖然偏僻,可如若被人看見,勢必在學校內引起恐慌,四門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學生們瘋狂的往外湧,再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由於手機沒信號,周國強連忙跑著去找唐山,也幸好,李景殷處理得當,這才暫時緩解了四門群眾的情緒,空閑出幾個可靠的人把這裏緊急封鎖住,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李景殷看了周國強一眼,沒有接話茬,而是問:“有煙麼?”
周國強下意識的把手伸向口袋,卻又停住了,他猶豫了一下,放下手,對李景殷勸到:“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李景殷苦笑一下,此刻的她已經忘了之前的種種,能傾聽她心聲的也隻有麵前這個曾經背叛過她的男人:“你也說了,這可是三條人名,我能怎麼辦?你說說,從廣播站到告示牌再到現在已經開始死人了,這才過去多久?”
周國強沉默,他知道,無論這次是不是李景殷的責任,她拚盡全力千辛萬苦得來的校長的位置怕是坐不穩了。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我究竟犯了什麼錯,值得上天給我降下如此懲罰?”李景殷像是在問周國強,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景殷,這不是你的錯,這一切應該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預謀的計劃。放誰都避免不了造成現在這個局麵,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我們要做的,是去解決問題,如果連我們都自暴自棄,學校裏這數萬名學生該怎麼辦?他們還能依靠誰?”周國強的話稍微安撫了李景殷慌亂的心情,那個在風風雨雨中挺過來的女強人又回來了。
“周老師。”她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已經接近七點了,思索片刻,她開口道:“現在還是沒有信號,得麻煩你多跑跑,通知一下保衛處的處長、科長以及八大係主任,晚一點在行政樓會議室開會,並督促他們務必安撫好各自係的學生,至於信號方麵,暫且通知大家學校信號檢修,讓他們不要慌張。”
“好。”周國強應聲離開。
“你過來。”李景殷又朝剛剛趕過來的一名保衛處人員招招手:“你扶白素老師回宿舍休息一下。”
“是。”保衛處人員應聲下去做了。
白素的情緒很不穩定,隨時麵臨著崩潰,她已經不適合在呆在現場,等她冷靜下來再做詢問才是比較合適的一個選擇。
望著兩人離開的身影,李景殷陷入了沉思,她需要重新梳理一下整件事情,這裏麵似乎有被她所忽略的細節。。
……
隻是,白素作為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似乎有人並不想讓她活下去,畢竟,想知道事情原委的人不止李景殷一個。暗夜裏,一個身影悄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