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又看向情緒低落的徐聽鸞,道:“愔愔是真心拿你當她阿姐的,你跟著他們吧,他們會待你好的。”
“嗯,你們也多保重。”
徐聽鸞與她們相處幾月,感情也是有的。
幾人互相道別,徐聽鸞先上了馬車去,柳寄玉扶著梅疏玉的手也上了馬車,梅疏玉轉頭,朝隨杏、傅明琅二人頷首,道了一聲珍重,便上了馬車去。
馬夫揚了揚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往前走著,車軲轆轉動著,馬車朝京師方向駛去。
隨杏二人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
瞧著他們馬車駛遠,隨杏吸了吸鼻子,喃喃道:“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麵,或許,再沒有見麵的時候了。”
傅明琅伸手去擦了擦她的淚,溫聲道:“好了,各自有各自的日子要過,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我們以後還會不會見麵,端看我們之間的緣分,緣分一事強求不得,你莫要哭了。”
是啊,自己在乎的人還在身邊。
隨杏擦了擦淚,伸出手去握住身邊人的手。
二人的手緊緊相握,好似什麼風浪都不能將她們分離開來。
馬車裏。
柳寄玉將腦袋靠在梅疏玉的肩頭,闔目養神。
梅疏玉則是摟著她一樣的闔目養神。
倒是徐聽鸞。
神色雖還有些悲傷,但還是懷著對京師的期待。
她是渝州人,之前僅去過杭州城呢,其他地方再沒去過了,京師更是隻聽過別人說過。
於是她這一路,便掀著馬車簾子好奇的往外看著。
這日,到了河東地界,突然狂風大作。
一行人不得不下了馬車,尋了處客棧落腳。
“可還好?”
梅疏玉蹙著眉頭看著少女,生怕她有什麼不慎。
柳寄玉笑道:“沒事,你不用緊張。”
“夫人!”
錦莧急匆匆進了屋來。
柳寄玉問:“發生了何事?”
“聽鸞姑娘暈倒了。”
“什麼?”
錦莧又道:“大夫方走了,說是聽鸞姑娘受了風寒。”
柳寄玉一臉凝重的與梅疏玉交換了眼神。
梅疏玉道:“咱們去看看罷。”
進了屋子,柳寄玉便擔憂的看著床上的徐聽鸞,“怎麼會受風寒呢,如今六月初了,何況這幾日都是晴天,這......”
“許是晚間受了涼。”
梅疏玉安慰她,“喝一劑藥就好了,無礙,莫要緊張。”
突聽得床上的人嚶嚀一聲。
柳寄玉忙喚道:“阿姐?阿姐?”
徐聽鸞緊緊蹙著眉頭,好似夢魘了。
正當柳寄玉急得不行的時候,徐聽鸞睜開了眼睛。
“阿姐!”
柳寄玉喚她。
不知怎麼,徐聽鸞眼角落下眼淚,她雙目泛紅,看著一臉焦急的小姑娘,張了張嘴,“愔愔......”
柳寄玉身子一僵。
這種眼神......
“阿姐,可有哪處不舒服?已經在熬藥了,等會子就可以喝了。”
“愔愔,是我。”
徐聽鸞嘴角浮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回來了。”
梅疏玉嘴唇緊緊抿著。
柳寄玉卻是猛地睜大了眼,“阿姐......你是阿姐嗎?”
她雖還是叫的阿姐,可是其中的意思卻是不一樣的。
徐聽鸞笑著應她,“是我,是我,我都記起來了。”
“阿姐......”
柳寄玉哭得有些厲害。
梅疏玉皺眉將她摟入懷中,他看向徐聽鸞,道:“阿姐先歇一歇,把藥喝了好生歇著,我先帶愔愔去冷靜冷靜。”
徐聽鸞道了聲好。
梅疏玉摟著懷中的人兒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懷中的小姑娘還是在抽噎。
梅疏玉心中心疼不已,他伸出手去,很是有耐心的擦著小姑娘臉頰上的淚珠。
“愔愔乖,阿姐回來了,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啊,你莫要哭了,嗯?”
柳寄玉打了個哭嗝,斷斷續續道:“是...是該高興,可是我...可是我...我...”
她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雖她知道徐聽鸞是自己的阿姐,即便她什麼也不記得,柳寄玉還是認為她就是阿姐。
可是,可是如今阿姐什麼都記起來了,這也讓柳寄玉格外的激動。
她最依賴的人就是阿姐了,如何能冷靜接受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