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事兒了,阿姐醒了,在喝藥,還要讓她歇一歇,等會子咱們再去瞧瞧她好不好?”
梅疏玉耐著性子哄著她。
柳寄玉還是很乖的點點頭,窩在他懷裏,捧著肚子閉目養神。
梅疏玉見狀,提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生怕小姑娘情緒激動,出了什麼事兒來,好在情緒平靜了些。
傍晚時分。
梅疏玉牽著小姑娘的手,推開了徐聽鸞的門。
徐聽鸞站在窗邊,背影單薄。
柳寄玉看著她的背影,努力壓住心中的情緒,“阿姐。”
徐聽鸞轉過身去,看著她,笑道:“是阿姐回來了,愔愔。”
“阿姐...”
柳寄玉鬆開了身邊男人的手,撲向了徐聽鸞。
徐聽鸞心裏也是很激動,不過她素來沉穩,隻是眼眶有些紅,將懷中的小姑娘摟緊了些。
“好了好了,沒事了,乖,小心身子。”
二人坐了下來。
梅疏玉見她們如此,便笑道:“你們聊,我去安排晚膳。”
柳寄玉朝他笑了笑。
男人還體貼的將門給帶上了。
屋子裏就剩姐妹二人。
柳寄玉垂眸看著她與徐聽鸞相握的手,“阿姐當初為何不說你與安致遠的事?”
“我......”
“愔愔你知道,我雖性子恬靜,但,骨子還是有幾分倔強的,當時我憋著一口氣沒說,這才釀成了後邊兒的悲劇。”
徐聽鸞,也就是柳寄鸞,竭力讓自己平靜說出那件事。
“不是的。”
柳寄玉直接否認了她的話。
徐聽鸞一臉錯愕,“愔愔...?”
柳寄玉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阿姐是覺得,若是你說了,京師柳家定是會蒙羞,即便是不會蒙羞,也會被人議論紛紛對不對?你不想柳家遭受這等,所以才會這般忍耐的對不對?”
“我......”
徐聽鸞垂眸避開她的眼神。
柳寄玉與她是血濃於水的姐妹,怎麼會不懂她的心思。
“你懷了孩子,根本不想生下來,而是早就做好赴死的決心了,阿姐,是不是這樣。”
她目光如炬看著徐聽鸞。
“也......也不全是你說的這樣。”
徐聽鸞咽了咽口水。
柳寄玉氣得不行,“阿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知不知道,阿娘難過了好久,就連爹爹,也白了好多頭發。”
徐聽鸞聽著心中頗不是滋味。
“不過,既是阿姐成了徐聽鸞了,以往的事便莫要回想了,該向前看才是。”
柳寄玉拉著她的手,一臉語重心長地開口,“阿姐是三哥哥的義姐,是要住在梅庭的,屆時我會將你帶回柳府去給他們瞧瞧看,隻是,不能讓旁的人知道你就是阿姐。”
柳寄玉想了想,隻有自己,還有三哥哥知道徐聽鸞是阿姐。
阿杏與阿琅雖奇怪自己對徐聽鸞喚阿姐,卻僅僅認為這是緣分。
“若是被別人知道你是阿姐了,定是會掀起風波的。”
柳寄玉一臉認真。
徐聽鸞笑她,“那愔愔不怕嗎?這般奇怪的事情,你不會覺得害怕嗎?”
“你是阿姐,我怎麼會怕你呢。”
小姑娘脆生生的說著。
徐聽鸞笑著抿嘴,沒再開口了。
姐妹二人一直在屋子裏說著話,時不時傳出笑聲來。
梅疏玉在屋外,將屋子裏的動靜收入耳中,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大人,可要擺膳了?”
錦莧問。
梅疏玉沉吟片刻,道:“再等等罷。”
“是。”
又過了好些時辰。
梅疏玉怕她們忘記時辰了,便伸出手去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來,小姑娘伸出腦袋來。
“怎麼啦三哥哥?”
她眉眼靈動,眼底帶著細碎的笑意。
梅疏玉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該用膳了,肚子可曾餓了?”
小姑娘眨眨眼,才道:“是餓了,你不說我還未曾發覺呢。”
三人圍著坐了下來。
因著禮數,飯桌上並未言語,下了飯桌,柳寄玉又拉著徐聽鸞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三哥哥,今晚我與阿姐一起睡哦。”
少女轉頭,眉間是狡黠的笑意,如她未出閣前,那等明媚天真。
這一笑,給梅疏玉恍了一會子,他反應過來後,小姑娘已經拉著徐聽鸞進了屋子去了,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一時間,他心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