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逛得腳都酸了。”
回了府,柳寄玉便軟綿綿的趴在床上,這時還不忘護著小腹。
梅疏玉笑著端來一盆洗腳水,“快泡泡腳。”
“你怎麼做這事兒呀,茴香她們不是在的嗎?”
柳寄玉坐了起來,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小臉紅撲撲的。
梅疏玉在她身前蹲了下來,笑著抬眼看她,“我怎麼就不能做這事兒了?旁人都做得,為何單我做不得?”
“旁人......誰做了這事兒?說來聽聽看?”
小姑娘一雙水潤的杏眼盯著他,想了想又道:“再者,旁人是旁人,你是你,你和旁人又不一樣的嘛。”
“好了。”
梅疏玉垂眸,與她褪去鞋襪,“瞧你還生龍活虎的,可是適才沒有逛得盡興?”
他看著小姑娘白淨的金蓮,將腳放進了盆中。
見他伺候起來得心應手,柳寄玉也不製止他了,聽了他那話,隻道:“你快別揶揄我了,今日逛了這麼久,我那張手帕上全是汗,可是給我累壞了。”
“多走動走動,對腹中的孩子也好,等會子泡好了腳,上榻後一會子就睡著了,還能睡個好覺呢。”
梅疏玉如是說著。
小姑娘眼珠兒轉了轉,說起了別的話來。
“那宋如墨,是不是與阿姐相襯的呀?”
“嗯。”
“可是阿姐,阿姐先前在金陵見過宋如墨呢。”
“還有還有,宋如墨有意阿姐嗎?他好像不喜歡我阿姐這樣安靜的姑娘吧。”
她一連串問了好幾個。
梅疏玉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對宋如墨好似挺了解?”
“哪裏有。”
小姑娘嘟囔了兩句,伸出手去摸了摸鼻子。
“哼。”
男人哼笑了一聲,睨了她一眼,道:“他是對阿姐有意的,但他們能不能成,就看他們各自的心意與緣分了。”
“我覺得玄。”
小姑娘說得煞有其事。
“阿姐與宋如墨的性子完全都是背道而馳的,而且。”
她一臉嚴肅的看著梅疏玉,說道:“那宋如墨一瞧就是個......就是個不正經的浪蕩公子哥兒,哪裏會是良配。”
梅疏玉啞然失笑,“愔愔,一個人的言行不一定就是他的性子。”
“宋如墨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正經,但他實則是重感情的,後院兒幹淨,從未踏足過青樓,並且,我向你保證,他不是斷袖,他也沒有隱疾。”
“他與我,與段擷,與雲臻,與你哥哥,還有隨覺,都交好,他不是那等浪蕩公子,雖表麵看起來如此,但他當真不是。”
柳寄玉見他這樣說,心裏也信了幾分,便笑道:“罷了罷了,且看他們二人的緣分是何,若是無緣,咱們也插不了手。”
梅疏玉頷首。
“我泡好了。”
柳寄玉拿過帕子,欲將腳擦幹淨。
就見男人拿過她手裏的帕子,將她的腳腕握住,給她擦腳來。
少女一愣,旋即臉上有些發燙。
卻還是什麼也沒說,任由他給自己擦著腳。
“你早些休息,我去梳洗後到書房處理一些事兒,不必等我。”
梅疏玉這般說著,便端著洗腳水起身來朝外走去。
柳寄玉看著他的背影,叮囑道:“三哥哥早些休息,莫要貪黑。”
“我省得。”
見他出去了,柳寄玉坐了一會兒就要起身來。
一旁的茴香見狀,忙上前去扶住她。
“夫人可是要歇息了?”
“嗯,去榻上吧。”
上了榻後,柳寄玉屏退了丫鬟婆子,一人倚在床頭拿著一本傳記看著。
雖是眼皮有些沉了,也有些疲乏,但是她還是想等梅疏玉回來後一齊入睡。
於是。
待梅疏玉回來時,她正倚在床頭昏昏欲睡。
“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嗎?”
梅疏玉上前去,脫了鞋上榻,將小姑娘摟入了自己懷中。
柳寄玉在他懷裏蹭了蹭,哼哼唧唧幾聲,便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見她手裏還拿著那本傳記,梅疏玉失笑,伸出手去將傳記放在一旁,將小姑娘摟緊了些。
一夜好眠。
天兒漸漸熱了起來。
柳寄玉日日都持著扇子扇啊扇,恨不能將那些暑氣都扇走。
因著苦夏,她這些日子都未曾出門,連走動都很少。
都是呆在屋子裏看書、發呆、睡覺,亦或是與軟軟玩一玩,吃些果子蜜餞看看話本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