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萋歪了歪頭,微笑著說:“我不喜歡遲到的男人。真的。”
說完,她就很瀟灑地離開了。
至於那個男人聽了後是呆是傻是惱是怒,那已經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列。
徐時萋的挑剔況小安早就知道,不過她還是很不死心地失望地問:“那男人長什麼樣,第一印象就這麼差?”
“長什麼樣?”徐時萋像那時一樣歪了歪頭,微笑著說,“我忘了。”
一旁還圍著的幾個等著聽“十七相親記”的人頓時都泄了氣,紛紛走開。
“十七,你到時候可別做班上最後出嫁的女生啊。”一個男生正一路散煙過來,順口說了句。
徐時萋從他手裏接了支煙,借了火點著。剛吸了兩口,看著文寶華瞪得比銅鈴還大的眼睛,不由愣了下:“怎麼,你急著懷孕?”
文寶華想了想,退開了些距離,然後托著下巴看著她:“我隻是還是不能接受你會抽煙的事實。”十七不是那種妖嬈的女人,可是她一手拿煙一手托肘的姿勢卻特別有……味道。
況小安在一旁抱著臂膀冷笑:“她呀,表麵上的良家婦女,裏麵可沒一根安份的根骨。”
徐時萋笑了笑:“反正我身邊又沒有人吸我的二手煙。”
包廂裏正換了輕柔的音樂,低迷的燈下聽到徐時萋說這話,明明是有點寂寞的,卻還是有著說不出的灑脫。
文寶華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想到自己剛剛結婚若一副恨不得天下人都趕緊結婚的樣子,反而是討人厭的。
徐時萋見她的樣子便笑了,和她說話就有這好處,隻要微微一點,就可以刹車了。相反,況小安就是一根直腸子,她伸手掐了徐時萋的煙,瞪眼說:“這種害人又害己的事,還是少做為妙,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人管管你吧。”
“我又沒有害人。”徐時萋嘀咕了一聲。不過她也沒有煙癮,掐掉了就掐掉了。還有許多事情於她都像上不了癮的煙一樣,很容易消散。
“害己就更不對了。”況小安繼續瞪眼。
“這話說的是,”徐時萋點頭,“我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你放心吧。”
“你們的話題太嚴肅了。走走,喝酒去……”一個女同學顯然和男同學們拚了很多酒,已經成了搖擺的姿勢,她一把將況小安拉了走——這一位也是女中豪傑,屬於深不見底的那一種,正是輪到出場的時候了。
文寶華含笑看著大家胡鬧騰,隻要不像她結婚那晚一樣,都爛醉了就行。
徐時萋也深知大家的性情,就出去叫人先送些醒酒的東西來。出門時恰好手機響起,她歎了口氣接了起來。
對方的咆哮聲幾乎刺穿了她的耳膜,她不得不把手機放遠些。
“徐、時、萋……你又挑人家什麼毛病了?”
“媽,”徐時萋懶懶地說,“他遲到!”
“遲到?人家是大忙人,你非要約個上下班的點。晚上多涼快,你非要人家在中午那麼熱的時候跑來跑去。我問過了,不就是遲到了幾分鍾嗎,我看你是故意早到了的吧?”
果然是知女莫若母,徐時萋也不狡辯,隻認了那一句話:“我討厭遲到的人,這樣的我不要!”
“好。”電話這頭仿佛都能聽到那邊的咬牙聲,“那以後還有合適的媽來安排,絕對不遲到,你不要再找別的理由了。”
“可以。”徐時萋非常順從地回話,“我也不是真的很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