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恕的事?

“我怎麼了?”我冷硬著聲音,有話就說清楚,討厭他們那種眼神。

“你其實是在和男友同居對不對?”

“我…”其實是。

“小表弟隻是掩護對不對?”

“恩?”有男友就沒有表弟,表弟就是男友,男友就是表弟,表弟就是男友…

“你和他三年前就在一起了對不對?你和他連父母都默許了對不對?你和他早就有過…可你卻對人說你沒有和人交往,和我說沒有做過那事兒…”

我把拳頭握緊、鬆開、又握緊,“請問,這些是從哪裏聽來的?”

“你的帥帥表弟親口說的,不然誰說我也不信。”

“原來是我的帥帥表弟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非教訓這混蛋小鬼不可!

我憋著氣坐在客廳,聽到開門聲立刻站起來。丁曉茫然地看了我一眼丟開書包就去倒水喝。

“不準喝水!”我原是想說‘你給我站住!’,可他本來就站著沒動。我傻冒了,氣傻了…

“你要喝?”他果真聽話放下水杯,另拿個杯子倒上水端過來。

不能中敵人的糖衣炮彈!“你和我同學說了什麼?你說我……”

“我沒有。”他端起給我的那杯水仰頭喝下,冷利的目光看得我心虛。

“我沒有那麼說,她們問你有沒有與人交往過,我說你有一個從三年前就開始交往的人,有說錯嗎?”

“你說我和‘他’是連父母都默許的…”

“我說的是‘他’的爸媽很喜歡你。”

丁爸爸和丁媽媽確實把我當親閨女一樣。“我和他就有過什麼…那事兒,這你也能瞎說!”這才是我最難以忍受的。

說到這他轉開微紅的臉,小聲說:“我隻說你和‘他’…一張床…睡過。”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你說我和…故意的是吧,丁曉你做得太過分了!”

“你在介意什麼?三年的約定還沒到。”

“我沒介意什麼,沒關係,三年的期限很快到了…”

三年的約定還沒到,不許我紅杏出牆是嗎?

早該知道丁家就沒一個是吃素的。

17 冷戰

“你在介意什麼?三年的約定還沒到。”

我沒由來的一陣心虛,提高聲音說:“我沒介意什麼。沒關係,三年的期限很快就到,到時就能擺脫你這個煩人精了!”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盯著我看了半晌,然後旋身回他的房間。我意識到說錯了話急忙追上去,他猛地甩上門把我關在外麵。

“丁曉…”無心的話傷了他,我想道歉,可細想一下,不對啊,該是他給我道歉才對。

於是,這年夏季,同居近一年的我們開始了史上第一次冷戰。真的是很冷。相互視而不見,從早到晚沒說過一句話,客廳裏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他不叫我起床,不給我找隱形鏡片,不吃我做的飯,我不幫他打掃臥室,不給他洗衣服,不嘮叨他寫作業。兩個人住屋裏卻像一人獨處,日子就這麼過了一個星期。

沒什麼大不了,不就是沒個說話的人,住學校寢室的時候常常隻有我一個人,同樣過得快活似神仙。

丁曉當真是鐵了心,每餐不是在小區的館子裏吃就是自己做,也不用我買的菜。夏天外麵的東西很容易吃壞人,他正在長身體,期末考又快到了…我的負罪感與日遞增,終於在第十一天到了巔峰。

午飯時,我喊住準備要出門打食的他,“過來吃飯!”

他充耳不聞蹲下`身係鞋帶,我放下碗筷跨過凳子衝過去阻止他開門,拉住他的手用腳踢上門,咚地一聲巨響,驚出冷汗,差一寸就夾住手指。

我拿出最威嚴的樣子,一手抓著他一手指餐桌,厲聲說:“去坐下吃飯。”

他不說話,眼神凶惡,像是說如果我不放手就給我好看。我偏不放!

“吃飯去。”我第三次說。

他猛地硬起手臂用力揮向一邊,我被扯了個大踉蹌,心生懼意。什麼時候他已高出我半個頭,纖細的胳膊變得結實有力,也是第一次他讓我悲哀地感到,男人和女人力量的懸殊。

“你放手,我去吃。”看著被我撞歪的鞋架,他的表情非常懊惱。

我鬆開手,等他轉身馬上揉著小腿,撞得挺疼的。

這以後冷戰仍在持續。他肯吃我做的飯,肯聽我說話,肯聽我使喚做這做那,就是不肯和我說話。直到放暑假各自回家,總共二十三天,我沒過他的聲音,連‘啊、呀、嗯’這些難免會發出的歎詞也沒有。

賊小氣的人!

大三的暑假,畢業工作的人忙著實習,考研的人忙著啃書。我的假期一成不變,吃飯、睡覺、上網。

丁辰和新任男友去了黃山,說是去情侶的旅遊勝地奠定感情,尤為好心地邀我一同前往。我拒絕,自認覺悟不高,發光發熱的事咱從來不去做。

某一日朋友約我去遊泳解暑,我才記起自己會是遊泳的,三年前的暑假一個狂妄的酷小鬼教的。他還氣著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