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憔悴不堪的倆女人火速到美容院,洗麵、敷臉、去黑眼圈等等。丁辰把VIP卡落在了家裏,打電話回去隻有丁曉在家,丁辰讓他送來,本來以為會和他磨半天,沒想他很幹脆地答應了。

他來的時候,趙文俊正巧打給我電話。

看見手機屏幕顯示的‘趙’字,我急忙躲進內室。

“誰呀?還不能讓我們聽?”丁辰飛快奪過我的電話,按下接聽鍵。“喂,是你啊,瞧小秋那樣,我以為是組織上打來的。”

我搶回電話,問她:“什麼組織上?”

“地下組織。”

“喂,師兄,是我。”我不由得抬眼瞟了眼丁曉,這一瞟對上他的眼嚇得我心下一顫,媽呀,他又以那種安嘉和的眼神看我。握住手機的手微微沁出汗,我假裝整理衣服轉身背對他,“沒有,婚禮是明天,吃過了,現在在美容院…”恨自己的別扭,我故意把聲音拔高,顯示自己的正大光明。

“小秋,要不我們也趕快辦了?”電話那邊說。

“師兄你別開玩笑了。”我被他的話弄得滿臉通紅,丁辰立刻靠過來頭偷聽我們講話,我感到背後如有針紮。

“我是說真的。”他還在說。

“少來,我們才認識多久。”

“我說了,對你一見鍾情啊,第一眼看見你就想娶你回家當老婆。”他嬉皮地說。

這樣的甜言蜜語我卻感到難堪,匆匆掛上電話,回過頭去身後的人已經不在了。隱約有些失望。

兩個女人把全身弄了個通透,容光煥發地走出美容室,下樓到大廳裏竟見到早該走掉的人。看見我們,他放下手中的雜誌走過來。

“你怎麼還在這兒?”丁辰問他。

“找她有事。”他看著我說。

“什麼事?”我問。

“是啊,什麼事要你耐心等待三四個小時?”

他皺起眉頭,似乎在怪丁辰多嘴,“我讓她給我補習數學。”

“讓我給補習數學?”那些東西我早八百年前就忘了。

“去吧,給他補一補也好。”丁辰雖然懷疑他的話但也隻能這麼說,萬一他說的是真的,不答應就是不支持人家的學習,要知道人家可是貴重的高考生。

“等會兒記得回我這邊來。”

“廢話,我不回你那兒還能上哪兒。”沒有她的丁家我待不住。

她叫了出租車一個人上了車,我則要留下來獨自麵對丁曉。

“上車。”他推出摩托車讓我坐上去。

那車的車型大後座高,我又穿著及膝的裙子。“我這樣子怎麼坐?”我為難道。

他把安全帽仍給我,“斜著坐。”

我隻好把裙子掖進雙腿間夾緊,然後扶著後座撐上去。他突然伸出手從我腋下攬過,像提小雞一樣把我提到座上。我急忙推開他抱住前麵的座位,驚出一身汗。

“腳別挨上排氣管,燙。”

“車都沒發動怎麼會燙?”

“我剛才騎過。”

他跨上車發動引擎,車行了一段我才安下心,是回丁家的路。路上遇上交警,我擔心斜著坐車上被抓住,幸好沒有。

早該料到他絕對不會找我補習什麼數學。

丁家沒有一個人在,進客廳關上門不等我開口他就問,“你有男朋友了?”

質問的口氣讓我聽著很惱火,口氣也跟著衝起來,“有了,我就不該有男朋友?”

他坐進沙發裏拿出一個打火機,打燃後蓋上再打燃再蓋上,隻是玩沒有抽煙。我注意到那個打火機的圖案很精美,一般男人是不會自己買的,大多是女人送的,趙文俊生日時我就送了他一個。

“打算和他結婚?”

“不出意外的話。”在這之前我壓根沒有想過結婚的事。

他冷哼一聲,像是很不屑又像是嘲笑。什麼時候他也學會這副嘴臉了。“認識三個也月你就想和他結婚?”

“是啊,我也不年輕了。”我很想對他說,不關你的事。

“結婚…”他突然把手裏的打火機狠狠砸在茶幾上,打火機彈起從我身邊擦過。我硬是穩坐著沒動,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我告訴你,三年的時間隻要有一天沒到,你最好都給我遵守約定。”

“還有三個月,我會遵守,結婚的事不急在這三個月。”心裏是什麼滋味呢?我承認,心裏有那麼一絲,很多絲,欣喜。我以為他早把這事給忘了,早不在乎了。可是,我欣喜什麼,我欣喜個屁啊!

“沒事的話我回那邊去了。”我站起來準備要走。

“你就那麼喜歡他?那麼想和他結婚?”他冷冷地問我。

“到了歲數哪個不想結婚。”

當天晚上丁辰緊張得睡不著,我們又擠在一窩裏,拿出以前的相冊看。兩個八婆一會兒嘲笑這人才念初中胸`前就那麼雄偉,一會兒又說誰中學時如何帥現在又如何醜。後來翻出高中二年級合唱比賽的照片,丁辰盯著看了很久,直搖頭說:“怎麼看也不覺得啊。”

“不覺得什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