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跨到我跟前拉過我驚聲問:“你的臉!誰打的?!”
果然是很明顯啊,才看一眼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我抬起頭來,四周的人都注視著我,眼裏盡是哀求和慌亂,那矮個兒男孩幾乎是眼淚汪汪。打我的人倒是不在乎,仍然趴在桌子睡著不時地發出醉酒的哼哼聲。我腦袋裏一片糨糊,不明白怎麼就挨了打,剛剛我們不是還在姐妹好的談笑嗎?這些人,難道要我別伸張?可是她打了人啊!
看著丁曉黑青的臉,我不顧臉地撲進他懷裏放聲哭起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們本來好好地…唱歌…一個人衝進來打我一巴掌,我不又認識他,他是瘋子嗎…嗚嗚…”我要忍住,我要冷靜,暫且當作遇上了瘋子。
丁曉摟住我,轉向其他人問:“是誰你們知道嗎?”
矮個兒男孩忙站出來說:“沒看清,那人…跑得太快,沒來得及…”
“你們怎麼搞的!這一大群人居然讓秋姐給人打了!”康藝拍著桌子大吼。
“丁哥,會不會是剛才在門口撞上我們的人?”康藝身邊的小夥問。
“馬上去找!”
我被他的聲音震得一抖,牽連無辜了!
“我要回去。”不等他答應我伸手勾起座位上的包就跑出酒吧,回到車裏眼淚又淌了下來。
我想再也沒有比我窩囊的人,挨了耳光還要幫人瞞著。可是我能怎麼辦,她喝罪了,打我是無心的,所有的人都這樣認為,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他們也一定會幫著‘雅姐’。如果我說出來那就會挑起禍端,丁曉非得和他決絕不可。
眼淚一直淌到家門,幸好丁媽媽和丁爸爸不在家。丁曉隻會摟著我讓我別哭,安慰的話一句也不會說。最初覺得羞辱,後來覺得窩囊,現在我是恨。恨他這個捏花惹草的花心漢,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在人前挨這一耳光、丟這一個臉。廖薇、小雅,以後還會有誰?
丁曉十九歲這天,被我關在了房門外,這大概是他過得最窩火的一個生日。
※
第二天腫臉腫眼的我請假沒有去客戶公司上班,躲在臥室一步不出。隨後幾天我盡量讓自己忘記這件事,不敢將它告訴丁辰。如果她知道了,會在找上小雅之前先把我這窩囊廢給辦了。
丁哥、雅姐,那天晚上我時時聽到有人把他倆的名字湊到一塊兒。丁曉和她曾有過什麼我絲毫不知,或許在他們一夥眼裏兩人才是真正的一對兒,我是個不被承認的插足狐狸精。
不能得到他的朋友認可是我的失敗,他和小雅畢竟已經過去我不會去計較,但是他竟然…
耳光事件一星期後的一天,我在丁辰家裏吃過晚飯回到丁家,路經那條燈紅酒綠的街道時一夥年輕男女迎麵走來,我一眼瞧見他們中的那位,我的丈夫。他正和一個女人挽著手,那女人穿得很涼快,上身隻有一塊粉色抹胸布。原來我的丈夫喜歡這種格調,他要早說我回家也穿一塊來取悅他。
“秋姐…”一夥人終於認出了我。何必露出那種表情,我一個女人還能把你們給吃了。
“秋姐,丁哥他喝醉了…”
喝醉了啊,難怪手挽得那麼緊。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慶祝,是在恭賀‘丁哥’又找了個新嫂子?。紅抹胸、爆炸頭、耳朵圈圈洞洞,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就這品位!
“這麼晚你還在街上…”
他身上確實有酒味,可樣子看來還算清醒,沒那不正經的女人扶著也摔不死他。見到我這個丁太太女人不僅不鬆開手,眼睛還直直地望著我,挑釁嗎?
我湊近他,伸出手揮向他的臉。大概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會甩他倆耳光,事實上我也想,不過以我們的身高差距,要給他一個有分量的耳光勢必要做出一個不雅的跳躍,我不想在人前做出不雅的舉動,所以我隻是輕拍了下他的臉讓他眼睛聚焦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