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紮堆議論紛紛。
“新搬來的那小夥子人真好。”
“是的呀,都摔成那樣了還不想給人添麻煩,要是擱其他人,肯定要訛一筆。”
“推人的那個我認得,跟我侄子一個廠,怎麼說呢,工作認真,業績卻不怎麼樣,三心二意。”
“長得還行,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
“話說回來,那小夥子生的可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長那麼好的,不知道是哪兒人,幹什麼的,找沒找對象,老王,你閨女不是還單著嗎?老天爺給你送乘龍快婿了。”
“老張家老二還在相親,也可以給張羅張羅啊。”
“……”
話題不知道歪哪兒去了。
經過這件事,顧長安跟張威有了接觸。
他發覺張威這個人太敏感,有點神經質,情緒起伏過大,一點風吹草動都能一驚一乍。
很像是心裏有鬼。
一個人的性格是可以從衣著跟形態上看出來的。
福星廠有個工人是個真正的好孩子,說不好聽點,就是傻。
顧長安看好孩子進了自家網吧,他問吳大病要了五十塊錢。
“我晚點回去。”
吳大病看著他,訥訥的說:“長安,我想先回家殺隻雞。”
顧長安拿鏡布擦擦眼鏡:“殺雞幹什麼?”
吳大病耿直道:“老爹生前說過吃什麼補什麼,你屁|股上有傷,要吃雞屁|股。”
顧長安瞪過去:“信不信我抽你?”
吳大病抿嘴:“你從來都是說說,不會真的動手。”
“我怕我一動手,你就會一命嗚呼,到那時候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顧長安重新戴上眼鏡,對吳大病揮揮手,“跟著張威,別露出馬腳。”
吳大病趕緊去追上張威。
不誇張的說,顧長安學習能力強,不會的很快就能學會,所以他會的東西很多,五花八門,除了做飯。
他隻是在好孩子旁邊秀了把操作,就被對方主動交好。
顧長安借著帶好孩子打本的功夫套話,得知何建12號那天就沒來廠裏上班了,什麼原因不知道,沒人管。
另外,何建跟張威一樣,在工廠裏的名聲都不怎麼好。
張威很小氣,大家都是輪著請吃飯,這次我請,下次你請,他倒好,隻知道蹭吃蹭喝,卻一次不請。
而何建搞同事的馬子,還不止一次,為的是顯擺。
所以他們兩個人成了朋友。
根據好孩子交代,張威有個對象,也在這個城市,是誰不清楚,他皮夾裏有照片,是個挺漂亮的妹子。
顧長安為表謝意,帶好孩子升了一級,還約好時間再玩。
17號那天,張威沒上班,他白天在出租屋裏待著,晚上九點多去了一個地方,進去待了不到半小時就出來了,手裏拎著個黑色袋子。
張威走到垃圾桶那裏,將袋子扔了進去,低頭邊走邊刷手機。
陰影裏響起吳大病的聲音:“長安,我們去看袋子裏是什麼。”
顧長安打了個哈欠:“再等等。”
走遠的張威竟然又回來了,他前後左右的看了看,似是在確定什麼。
等張威再次走遠,吳大病疑惑的問:“他為什麼回來?”
顧長安扯唇:“疑心重。”
吳大病抓抓後腦勺:“長安,你真聰明。”
“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這個大謊言搞定了再拍。”
顧長安找來一根樹枝挑起垃圾桶裏的袋子看,沒有什麼碎屍塊,隻有幾塊紅燒肉,散發著一股子惡臭。
吳大病伸手去碰。
顧長安將他的手揮開:“別碰,可能有毒,帶回去檢驗一下看看。”
吳大病似懂非懂。
顧長安跟吳大病潛入張威去的地方,通過櫃子上的相框知道這裏是何建的住處。
一眼望去,這裏沒有被人翻動過的跡象。
顧長安在屋裏四處走動,看似什麼都在,其實少了一樣東西——晾衣架。
衣櫃裏有很多衣服,不可能一個晾衣架都沒有。
兩種可能,要麼是張威之前來過,帶走了晾衣架,要麼是何健跟他有同樣的嗜好,把晾衣架弄壞了,遭遇了某種突發情況,沒來得及買新的。
顧長安發現何建的證件都在,他沒錢沒車沒朋友,在沒證件的情況下外出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