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洋像是似乎完全沒有聽見我說什麼,隻是像個孩子,無助的伸手將我攬在懷裏,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一直手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背安撫我:
“於季禮,你別哭,我最怕你哭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別哭了,我錯了。”
……
那天我一直在哭。而江海洋一直緊緊抱著我。
迷迷糊糊中,我埋怨的捶打他:“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他隻是更緊的抱著我,在我耳畔說:
“因為我發現,我沒有你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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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天是怎麼回的寢室,也不記得我們是怎麼分開,隻知道江海洋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而我的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我們像兩個迷路的孩子,隻是抱著互相取暖,聽著對方的心跳才能安心。
愛情是道令人留戀繾倦的風景。而它是對號入座的,往往一段纏綿悱惻隻屬於一對人。再怎麼相似、一致,終究卻是不同的。
我們再怎麼找,也難以找回過去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有些惆悵地回到基地,我輕輕扭開寢室的門。還沒摸索到燈繩,寢室就驟然亮了起來。
程西蔚站在我對麵,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我。我慌忙的抹掉一臉的淚痕。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呢?”
程西蔚長腿一伸,幾步走到床邊坐下。淡淡地問:“去哪了?”
我沉默。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共才認識幾個人?又有能力進來又正好在這的就一個人。”
我假意奉承地說:“那是,您是火眼金睛,什麼都瞞不過您。”
“呸、”程西蔚毫無形象的啐我一口,指著我的腦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丫要我怎麼說你啊?你出去見他就算了,哭哭啼啼的回來算什麼好漢啊?!”
我低低支支吾吾:“我本來就不是好漢,我是女人。”
“呸、”程西蔚又啐我一口:“姑奶奶說話,你還敢狡辯!!”她猛的向我撲過來,將我壓在床裏麵:“說——說——出去幹什麼了?給姑奶奶老實的交代!!”
那天晚上,我們又像當初在火車上遇見一樣,抱著枕頭促膝長談。我把近幾年發生的所有事全都講給程西蔚聽,而她也頗有耐心的和我一一分析。到後來,程西蔚都一言不發的靜靜聽我講述。而我傾訴欲望上來了,怎麼也止不住,等我講完一切,再回過頭的時候,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程西蔚如此“靜靜”聽我講述了。
因為,她、睡、著、了、
之後我們又恢複了忙碌的培訓。倒也沒什麼意外發生。江海洋再也沒有來找我,而我也沒有再想他。如果說有意外。
那應該是門衛給我的那把鑰匙。
門衛說是江先生不小心落下的。而我也確實識得這幅鑰匙。因為上麵的吊飾,雖然脫了漆掉了色,但我還是認得是我兩年前用軟陶捏的。世界上唯一的一對。
男的是江海洋,女的是我。
捏的歪七扭八不成人形,卻不想他竟然留了這麼多年。
我默默地收起了鑰匙,準備回城以後給他送去,想必不是很重要的吧,他都沒有回來找過,也不急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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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訓的最後兩天,程西蔚什麼都沒有參加,因為她“大姨媽”來看她,折磨得她床都下不了,最後是主任親自給她批了假,也算是因禍得福。
而我,也是在她疼得死去活來的過程中突然想起,我的“大姨媽”似乎也好久沒有來過了。我一向不是很準時。隻是這次似乎特別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