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認識了耶律休哥,他給我的感覺與耶律斜珍大大不同,他雖是個少年,但性格內斂,氣質出眾,言談舉止不怒而威,隱然有股王者之氣。從他身上,我隱約感覺到他將來必定不凡,定是個人上之人。

所以隻要他在場,無論我們一大群孩子去哪裏玩,我都牽著他的衣角跟在後麵。我是當中最小的,天經地義的,我就有這權利,他就有這義務。我如此想著並斷定他不會為難我,果然,他幾番掙脫不掉我的牽扯後,便冷著臉任由我牽著了。

這樣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年關,花兒凋零,草兒枯黃,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

母親要在過年前到城南的大佛寺為我和父親祈福,我自然同行。

昨夜下了整夜的雪一早卻又停了,母親和我還有丫鬟阿月同坐在馬車中圍著火盆。車外一側坐著侍衛林加,還有馬車夫老陳頭一行五人趕往城南外的大佛寺。

馬車搖搖晃晃地來到寺廟門口,要過年了,入寺進香的香客很多,寺門口雜耍賣藝、各式各樣商販藝人聚集在此,賣著年貨,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母親把我抱下了馬車,整理好我的棉襖,正了正我歪了的棉帽,這次牽著我走向寺裏。

啪,啪的聲音傳來,我轉頭好奇地循聲望去,隻見左側一處高吊的平台上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正跪在上麵,當中竟有一個少年,和耶律休哥一般年紀,這麼寒冷的天氣,他竟然衣不蔽體,一頭散亂而糾結的長發披下蓋住了側臉,不過,仍可窺見其上有著血汙,羸弱的肩膀裸露在外驚人的單薄。身後一個細瘦,短胡子的漢子正拿著鞭子鞭打著,發出可怕的聲音,我驚訝地看著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心髒被每一次的鞭打聲震得如擂鼓,直到被娘親拉進了廟門,我似還隱隱約約聽到那可怕的聲音。

那些人大概就是人口販子!我突然意識到。

想起那一幕,越想越覺得憤怒,越想越覺得他可憐。

母親在佛前虔誠地參拜,口中念念有詞,眼前人進人出,每一個都似虔誠的信徒,懷著一顆虔誠而自以為善良的心。敲鍾念佛的和尚慈眉善目,一切看似都如此美好,可門外……他竟然被鞭打著,每一聲都似鞭在了我的心上,我怎麼也忍不住了。

我拉拉身側的阿月,“阿月,你陪我出去看看,寺門口似乎很熱鬧。”

“小姐,等一會兒夫人參拜完後再去成嗎?”阿月回答。

“娘親要拜很久呢,你陪我去吧,這裏有林加就成。”我堅持要去。

“這……”阿月猶疑,“還是要……”

“阿月,如果你不帶我去,我就告訴爹你和林加的事情!”我慢慢說道。

“小姐!我,我和林加能有什麼事情?”阿月越說越小聲。

“你說呢?”我抬眼斜睨她已經微微泛紅的臉頰。

阿月頭垂得更低,不敢答話。

“阿月,你帶我出去一下便回來,很快的,娘親會拜很久,這裏有林加在,不會有任何問題。”我繼續說道。

“這,可是……”她依然猶豫。

我沒耐心聽她可是這個,可是那個,已經轉身邁開步子離開了佛堂,她隻得無奈的跟了上來。

站在台下,淩厲的北方吹起地上積雪,也同時吹起了他的長發,我清楚地看到他倔強的臉龐,如此瘦弱蒼白,被鞭子剛剛抽過,神態卻無一絲妥協,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