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為妙。

他肯定是有背景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我們現在雖然相識,也算得上是朋友,但我身在敵營仍不可輕易泄漏身份,所以我沒告訴他我真實的姓名,因為我的姓氏太敏[gǎn]。

我告訴他我叫雲想衣,所以他一直叫我小雲。我幸好沒說我叫花想容,否則他肯定叫我小花,聽起來就別扭,會讓我不自然的想起耶律斜軫。

我胡亂編造了一個身份,家住京郊,與哥哥一同來京辦事,哥哥去了附近城鎮,我在此等候哥哥,等等……

我正想著,可能他感受到了我的注視,轉過身來,雖然已看慣了他的容貌,可此刻卻仍讓我一怔,這人長得真是太美了,美得有些過了頭,風華絕代的姿色,偏是個男人,便顯得陰沉而邪媚。

“你要出去嗎?”他笑問。

我點了點頭,走到他麵前:“你可要一起出去走一走?”

他微笑道:“好,我們去暢心園喝酒如何?”

我道:“又去暢心園?上次之事……”

“上次之事已經解決,小雲不必擔心。”

見他一臉淡定從容的笑,我便沒有多追問。

再次來到暢心園,一切依舊,隻除了彈曲的女子變了,如今坐在二樓彈琴的是一個十六七的妙齡女子,她彈的是琵琶,琴音流暢,低回婉轉,如玉落盤。

很高的琴技呢。

我多看了那女子兩眼,李繼遷在旁說道:“我們進去吧。”

我們進了名為秋月的雅間,裏麵擺設清新雅致,看得出老板是個很有品味的人。

他先坐下,招呼來夥計點菜,我環視四周,看到牆上放著許多名畫,均是出自名家,俱不是贗品,這暢心園老板定是很有錢。

夥計還是當日的夥計,見了我們不露絲毫聲色,隻是這次沒有再讓我題詩或作畫了,看來李繼遷在這裏已是熟客。

夥計拿了菜單下去,我道:“這暢心園的老板看來是個很有品味的人,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想認識嗎?”李繼遷一笑,拿起精美的青瓷茶碗優雅的放至嘴邊抿了一口菊花茶。

“哦?我有幸認識嗎?”我斜睨著他,亦來到桌邊坐下,熱茶已經倒好,我無聊的轉著茶碗瞧著上麵的花案。

“這個老板有些規矩。”他拿起桌上擺著的折扇,扇了幾下,此舉不禁令我聯想到前幾日總是扇著扇子的孟某,比起來,這二人俱都有些陰柔之氣,偏這李繼遷輕搖折扇的樣子,著實像個翩翩佳公子,而那孟某若此刻站在旁邊就隻能算是東施效顰了。

“什麼規矩?”我無心一問。

“要有高超的琴技。”

“哦。”想是個愛琴之人。

“須是琵琶。”

“哦?!”看來也是個喜愛琵琶的知音。

“還有……”

“還有?”規矩還真多。

“還要有美貌。”他道。

我笑了笑,想來這老板定是個男子,喜歡色藝雙全的美人乃人之常情。

“還有……”

“還有?!”這老板的規矩也太多了吧,我不禁微微驚訝。

他淺淺的笑著,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注視著我,我目光一閃,不敢與他的目光相對,此人過為媚惑,在他這樣的目光下,我有時候也無法自持。

他繼續說道:“還要有驚人的記憶力,他才會現身。”

“……”怕是一輩子也難有人見到他了,不過,好像……除了我。

“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見他一見。”他忽然如是說:“我有件事情要問他一問,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親口聽他證實。”

我一皺眉。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已經約好與他見麵了。一會兒他人就到,說來,他也很好酒,和小雲算是同道中人,想必你們會一見如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