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珍的眼神瞬息萬變,沉聲道:“你真的愛他?”

我咬緊牙關,大聲回道:“你不要在自作多情了!”我突然揮起手臂,啪的一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收回手時,掌心的火辣麻木,幾乎令我咬碎了牙。

屋內一時寂靜,我轉身不顧一切的撲到李繼遷的身邊,放聲大哭道:“陛下定要重辦此人,為我討回一個清白。”

李繼遷斜睨著我,片刻後,方才冷聲道:“將他拿下!”

侍衛見容立刻應道:“是。”

耶律斜珍並未反抗,束手被擒。

李繼遷親手將披風披在我身上,神色冷漠不似以往,我明知道卻心亂如麻無暇他顧,隨他匆忙離開,始終未曾回頭看上耶律斜珍一眼。回去的路上,我全身無力,靠在車裏一句話也不說,心頭被什麼壓住仿佛喘熄都開始困難,忍耐著卻怎麼也忍不住,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突然覺得很累很累。無聲無息的哭了一會兒,我緊緊咬住牙,一個信念在心中越發堅定,為了保住他的命,就算讓他恨我一輩子,就算失去自己的幸福,我也不會退縮。

回宮之後,禦醫為我把脈,診出我的確是中了迷[yào],李繼遷隧下令處斬了服侍我的所有侍衛婢女,而後從新換了一批人服侍我,卻未曾責備我一句。我為所有侍衛婢女求情,他卻隻冷冷看了我一眼,讓我眼睜睜看著侍衛把那些告饒的伺候我的侍衛婢女們拖了下去。

李繼遷仿佛仍像以前那樣對我寵愛著,但我卻知道,一切都已不同了,四周保護我的人也越來越多,保護的同時也是在監視我。

我不敢問一句關於耶律斜珍的事,卻在大婚的前兩天,李繼遷無意中向我提了一句,耶律斜珍已經被他派人押送回了遼國。他說這句話時,我指尖微微顫唞卻表情淡漠,我知道這樣淡漠的表情在他看來反而是心虛刻意的掩飾,但我隻能做到這種地步,我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他。隻覺胸口被什麼東西堵著,那一刻,方才真正體會眼前秋天滿園的落葉,那種無奈悵然的蕭瑟。

他將披風搭在我肩頭,擁住了我,我怔怔的看著一片片發黃的樹葉被風吹落,心頭酸澀,思緒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仿佛回到我的家園我的故土,那裏有兒時的歡笑,有衣娃,有母親……

有些事情,其實我們三人心中都清楚,我亦知道,以遼國和西夏現今的厲害關係,他不能輕易殺了耶律斜珍,但皮肉之苦卻是免不了的,不知驕傲如他,受了怎樣的折磨和苦楚。

我與他的婚禮如期舉行,大婚過後,我已是名副其實的西夏國母,他的皇後了,但那日之事始終暗伏在他和我的心底,不曾被抹去,因為我們都絕口不提。

那日我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