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sir問:“那他的生意夥伴或者下屬有沒有什麼可疑的?”

燒賣說:“暫時沒有發現。”

大家又險入焦灼中。蘇提突然問:“阿瓊,酒店錄像沒有任何疑點麼?”

阿瓊說:“在案發這段時間,出現在酒店過道上的就是客房服務和一個送餐人員,我也曾經查詢過,這兩個人都是酒店員工沒錯。Ben 和 Andy都是在酒店工作一年以上。而當時確實有客人定餐和要毛毯的記錄。”

幾天下來,任何突破口都沒有。而且,他們麵對的是兩個凶手,一個投毒,一個殺人。

蘇提的腦子一直在飛快旋轉。真姐好幾次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聽到,期叔卻露出從未有過的欣慰表情,還叫真姐不要打攪他。

和譚知揚那一次的對話後,蘇提開始可憐起他來,一個人,總是往上走,當然沒有問題。一旦從空中跌下,當中淒苦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譚知揚如此輕描淡寫,冷若冰霜,倒讓他有點意外和佩服。

原來經常在天台抽煙透風,自從譚知揚搬來,便很少上去,見了他總有些想冷嘲熱諷的衝動。現在想起,自己未免太過小氣。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偏偏成了習慣。倒黴的事,大家都遇到了,更倒黴的那個,怎麼也不好反複落井下石。雖然,蘇提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品格高尚的人,但他無非隻是為所欲為,卻不想做個無聊小人。

走上天台不久,看見譚知揚拎著飯盒進來,煙霧中看著他有點虛恍。他看見蘇提,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蘇提卻問:“抽煙麼?”

眼神瞟向他,譚知揚有少少意外。隨即走過來,在蘇提對麵坐下,然後靜靜看著他。

蘇提不知他要幹嗎,眼前突然又出現那個笑。

“喂你看著我幹嗎!”蘇提問。

譚知揚說:“你繼續抽。不用管我。”

“神經病。”

聽他這麼說,譚知揚倒坦然地拿出飯盒,吃起飯來。蘇提認得那是自家餐廳出品。這人奇怪,明明就在樓下,偏要打包,見不得人麼?

他大口吃飯,要把自己噎死一般。

蘇提看著他,突然覺得他不可理喻:“喂!你這是幹嗎?堂堂譚氏總經理,就算沒機會東山再起,起碼不用落魄成這樣吧?你做戲麼?”四周看了看“這周圍可有鎂光燈?”

一貫風格,他繼續吃飯,話也不接。

“還以為你承受得起,原來用這種方式發泄。真懷疑你大哥時時監視你,怕你口袋裏多出10塊錢,那麼你便可以轉眼翻個幾千萬給他看!”蘇提繼續不客氣地說。

最後一塊叉燒連同米飯放入嘴中,譚知揚盯著蘇提。

蘇提坦然和他對視,這種商場上混過的人,腦子裏的算盤恐怕可以堆成山。

從蘇提放在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棵煙,卻遞給蘇提,譚知揚問:“你要不要再抽一棵?”

蘇提下了一個結論。這人八成已經被突然的變故弄得秀抖了。

好多冒似應該犀利的人,也許經不起一點小風浪。

始終坐在桌旁,那裏的煙氣似乎尚未消散完全。那是二哥常抽的香煙味道。白色萬寶路。他始終沒有換過牌子。以至於,那已經成了wilson的味道。

那天經過唱片店,突然發現了wilson最喜歡的那張CD,幾乎已經絕版。口袋裏現金不足,好在店員好心答應留到他發薪的那天。

蘇提說的沒錯,大哥幾乎10塊錢也不想留給他。也許真姐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再也無錢交納房租時,她會將她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