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和家人站在一起,還是為了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知揚說出一切,他矛盾不已,沒有臉麵去見他,也沒有勇氣說出來。最後,他隻有逃避。

“浩楓。衍文會不會說出去?”譚閔燕珍問大兒子。

“您放心。他不會的。”譚浩楓非常自信地說。“我也不會讓他說的。”

蘇提登上天台,發現譚知揚還在那裏坐著,這個姿勢他保持了幾乎一個晚上。邊收衣服邊不時看他,他的眼睛裏什麼也發現不了。

點著一顆煙,走近他一點,靠在護欄上。

煙氣飄向他,他猛地抬眼,看見蘇提,眼睛黯淡了一下。

“你打算怎樣?”蘇提問。

“我不知道。”

蘇提輕咳一聲,“真姐問你有沒有意思在店裏幫忙。”

“好。”

“喂你也總該驚喜一下吧?”

“別人給飯吃是該驚喜的。”

“你以為可憐你啊?”

“可憐就可憐吧。”

“是讓你賺錢給房租啊,笨蛋。”

“那也好。”

“你在想什麼啊?就這麼完了?你大哥指使人打傷你,你不報警。他搶光你所有錢,你也不報警。就在這裏發呆嗎?”

“幾時上班?三餐管不管?”

蘇提被他答非所問惹惱了,呼地衝出去,很快又衝回來,拿著衣盆又衝出去。

“老頭子。你說阿提腦子是不是壞了?讓那個手都不好用的公子哥到鋪子幫忙?他能做什麼?”

真姐和期叔在說枕邊話。

期叔隻說“你早點睡吧。明天他不是就來幫忙了?他不來幫忙,你的房租找誰要?”

“阿提神經了。”真姐不忿說。

期叔呼嚕聲已經傳來。

11月20日,譚衍文飛離香港。他沒有勇氣再見譚知揚,他愧對他。譚浩楓送他離開,放鬆一口氣。臨上飛機,他忍不住給譚知揚發了短信

“知揚,我走了,對不起。Wilson.”

同一天,珍奇茶餐廳,譚知揚摔掉了一碗魚片粥和一杯咖啡。

7

法醫處再次送來資料,何方申中的毒是一種新型毒藥,毒發時表現應為心髒急促狂跳至死,而從中毒到毒發,至少需要2個小時的時間。這就是說,何方申是很有可能在酒店之外就已中毒。而且,毒發的初步症狀是昏迷或者神誌不清。而何方申在這段期間,又恰巧被人施以尖刀刺入致命,因此,心髒問題跡象並未表現出來。如果,何方申沒有遭遇二次謀殺,很有可能表現為心髒病突發而死。或者說,幸好有二次謀殺,才讓警方可以確認,至少有兩個謀殺者。

可無論是幾個,目前都沒有明確線索。

蘇提再次進入酒店,將何方申所住酒店房間的監控錄像時間調出更長。也僅有客房服務人員進出做過相應的打掃。而這個客房服務人員,正是他見過的Andy。

Andy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年紀大概24,5歲。來酒店工作已經1年多的時間。

蘇提和蝦叔提取他口供的時候,他隻是問一句答一句,頭也不大抬。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燒賣也從何方申家裏拿回些資料。為了把調查圈擴大,他們已經拿了盡可能多的東西,以便找到線索。蘇提看著何方申早年的一些照片,由於他做過成衣出口,他早年的照片,往往都是在服裝廠,或者和一些小老板的合影。那些人的臉孔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蘇提還是一張一張看得十分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