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蘇提不得不讓自己迅速離開。

轉身向外走的時候,卻聽譚知揚突然說

“你的假可以拿到麼?不是說要去海邊?”

猛地轉回頭,蘇提終於爆發。

“譚知揚!你從未愛過我,去海邊有何意義?!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你滿意也罷,還不心甘也好,總算如你願報仇雪恨,還想如何?還是你在我這裏尚有未完計劃?!”

譚知揚愣愣看他。

“我隻希望一切都是夢魘,等我跨出這個房間一睜眼,便一切都過去,不曾在天台見過你,不曾有之後,一切都不要!”

蘇提盡情釋放。從看到譚知揚進了BILL的車開始,到在海邊走出,聯係以前種種懷疑,他完全明白譚知揚在做什麼。隻記得燒賣在抓譚浩楓之後曾說

“這個人向來殺人不留痕跡,怎麼偏偏警察上去都沒有防範,還偏偏被知揚看到?”

他不是不懷疑,隻是不想懷疑,是騙自己,騙得十分努力。

隻怕真相當時已經在意識裏儲存,隻等一切擺在眼前後,讓他痛徹心扉!

失血後的譚知揚,臉色還是有些慘白。陣陣襲來的頭暈,讓他不得不靠在床頭。

看著轉身狂走的蘇提,卻感到wilson遠走時那種心痛,卻也痛徹心扉。

“蘇提!”他不由得叫。

蘇提本不想停,他是要走出這夢魘的,但是,雙腳還是執行著潛意識的命令。他站住。

聽到背後譚知揚說

“答應我,一起去海邊。”

有什麼順著鼻腔直湧入眼眶。蘇提大步走出門去。

蘇提一個人去了海邊,記得當時曾看著譚知揚穿著珍奇的製服,在這裏,由送餐籃子伴著。那時以為,自己可以溫暖他,因為他是那麼的接近死亡的悲涼。卻原來,他一直計劃置別人與死地。

海。

因為在城市,不能澎湃。也許暗湧,但表麵依舊隻稍有起伏。就好似蘇提的心,無限驚濤駭浪,卻連眼淚也流不出。

不是騙這麼簡單。

是,痛!

沒有再去看譚知揚。聽說他傷未痊愈便出院。還是擔心。燒賣說,他一直在那個屋頂,並沒有去繼續榮華富貴。

蘇提相信,譚知揚並不是要奪回富有,隻是為了報複。

燒賣早已洞悉一切,對蘇提說“他似乎在等你。”

“我不信。”蘇提笑。

每天又見到期叔真姐,日子回複以前的狀態,但心情,卻永遠回不去了。

真姐在抱怨,隔條街有個餐廳在裝修,又有搶生意的人來了。珍奇前景不樂觀。

蘇提揶揄老媽“你的鋪子不如人家1/3, 一點兒不是競爭對手。”

似乎知道兒子發生了什麼事。私下,真姐和期叔說“好在蘇提迷途知返。”

期叔卻低聲似自言自語“我看未必。”

“說什麼?”真姐再問。

“沒什麼。”期叔又恢複沉默寡言。

這兩個人,十分互補,一個嘮叨不已,一個隻負責接著她的嘮叨。

一日突然接到電話,屏幕上閃爍著“揚”,這是蘇提儲存的譚知揚的號碼。他實在是很少主動打來,以至於,蘇提還反應了一下這個人是誰。反應過來後,手有點發抖。

按了接聽鍵,並未說話。

“蘇提……”那邊是他的聲音,心還是被揪。“我在碼頭等你。”

蘇提想對著話筒說我不去。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譚知揚在那頭,也沒有出聲,背景依稀聽到船和海浪的聲音。

掛斷了電話。蘇提決心讓他去等,絕不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