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1個小時後,猛然跑了出去,奔向碼頭。

如果譚知揚已經離開,那麼就徹底結束吧。

還是,不能結束,他遠遠就看他站在碼頭入口。蘇提站住。他幾乎立刻就從人流中看到他。譚知揚露出一個純淨的笑容,讓蘇提恍惚,以為他是那個一直等候著他的癡情者。

慢慢走過去。兩個人入閘上船。

聖誕快到,已是深冬,偏偏兩人坐在露天船頭。

頭發被海風吹著,譚知揚眯著眼睛,裹了裹衣領。蘇提在旁邊沒有表情地說

“冷的話幹嗎還坐這裏?進去吧。”

譚知揚突然說“記得有時你會用手指捋我頭發,那時感覺就很暖和。”

蘇提一窒。想起他時常會將自己手指穿過他略長的黑發,柔軟的頭發伏在手上,似乎可以包圍他的樣子。手不能自已的將他的頭攬過來,手指陷入他的黑發中,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頭。另一隻手緊緊攬住他。

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譚知揚抱緊。

脖頸間突然一陣溼潤。

蘇提難過。即使他們緊緊擁抱,卻也不可能再繼續下去。

在渡輪上坐過去,又坐回來。並沒有用多久時間。也許,是圓他心願,算是譚知揚的補償?他一路上幾乎未曾說話。也許過去種種都不用解釋,因為,一切無法再回頭。

在碼頭分手時,蘇提終於問:“以後如何打算?”

“沒有打算。”譚知揚笑。

他最近笑容特別多。

離別是,也沒有說曖昧語言,真是很難得。

分別後一個月,轉街的餐廳還在裝修,基本已經完工。真姐惶惶,期叔冷靜。蘇提照常上班,和同事插科打諢。情愛的是,恐怕好久都不會有興趣。可見被人傷過,就會謹慎。他這麼自嘲跟燒賣說。

燒賣卻說:“不是謹慎,恐怕是某人深植你心。”未待蘇提神傷,又說“對你這種曾經的花花公子,這也算報應!”

又說報應。

有個新案子牽扯到某醫生,順便在醫院餐廳裏就餐。餐後進入洗手間,不久,聽到兩個有人進來,聽到他們說:

“那譚知揚可是譚氏三公子?”

“不錯。”

蘇提立刻神經緊張。

“情況是否嚴重?”

“算是。幾個月前的車禍傷了他的腦部,淤血壓住腦神經,手術的成功幾率不高,不動手術的話,也會慢慢惡化……”

“他可知道?”

“是的。而且要我極力隱瞞。今天跟你講,算是頭一次。甚至病例中都未提及。記得替我保密。”

蘇提驚呆。猛地拉開門,那兩個醫生嚇了一跳!蘇提揪著其中一個人“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悄悄話怎麼會有假。他記得這個醫生,記得譚知揚出院時,他還說:“他可能會有頭暈症狀……”原來如此。

全身冰冷。蘇提瘋狂奔出醫院。

28 (結局)

上天終於給蘇提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借口,他壓抑著自己,明知胸腹裏攢動的時時想見到他的心,但是,再沒有理由去找他,不是怕對不起自己,是不能放任自己撒出無法再收回的心情。如今,一切都是順其自然了吧。怎能坐視他如此而不管?

再次躍上那個天台,裏麵沒有人,也很久沒有人來住過的樣子。

打了那個‘揚’的電話,

去了海邊,

去了碼頭,

去了酒吧街。

又開始尋找了麼。果然,這輩子就是為了找他來的啊?人說,兩個人的緣分就是一個在追尋另一個。果然如此。

遍尋一夜,不見他的蹤影。回到家裏,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