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還是按人類的方式來解決比較好。
狐小紅領命去了。
風冥回到主屋,宴十二和阿大都已經起了,正坐在階前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見到她,阿大立時跳了起來,衝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腰。
“風姨!你娶了爹爹,好不……”
“阿大!”誰也沒想到阿大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宴十二當即就蒙了,隻覺得頭腦充血,在反應過來之前已失控地吼住了他。
這樣疾言厲色的宴十二是阿大從未見過的,頓時被嚇得小臉一白,扁了扁嘴,淚珠子直在眼眶裏打轉。
宴十二見阿大委屈的樣子,心口一痛,臉色忽紅忽白,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並沒忘記那天回破廟時,阿大也是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以及風冥的回答。
不娶。當時她是這樣說的。而此次,她雖然答應要伴他一生,卻仍然沒有提要娶他的話。他是男人,怎可屢次厚顏相求。
風冥眉微微皺了下,牽著阿大的手來到宴十二麵前。
宴十二無措地站起身。
“宴十二,你記住,雖然我可以陪你一生一世,但是我不會娶你。這樣,你可還願與我在一起?”風冥聲音淡漠。若娶,那麼他隻有死路一條。千萬年來,巫族女子與男子交配後,皆會殺之食之靈,這已是她們的天性,她不認為自己能夠像巫神那樣例外。畢竟這世上男子少有像戰神那樣強大的。
宴十二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心空落落地無處可依。那個時候,他才清楚地知道,原來自己對她是有所期待的。
原來由頭到尾,他都誤解了她的意⌒
感應到他的心情,風冥回頭,冰冷的目光落進他溫暖黝黑的眸中,一抹笑意在其中輕輕蕩開。
“我讓小狐狸照顧阿大,你可覺得不放心?”她問,探手進宴十二低垂的大手中,握住,心情明朗。
被她牽引得與之並肩而行,宴十二的耳根微微地發燙,一直以來堵塞在喉頭的苦澀瞬間煙消雲散。
“十二沒有不放心。”他回,聲音溫厚,如同他的眼神。
一問一答後,又回歸沉默,兩人慢慢地走著,卻再沒有之前的疏離。路上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茶館內高談闊論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人類碌碌,卻充滿了生機。在風冥眼中,那卻是燃盡生命的倉猝,如同人觀蟻蟲一般。
走過一個雜貨鋪,還有十來步就到醫館。風冥側臉看向宴十二,道:“你若在家中覺得無趣,便可來此……阿大定然開心。”
“爹爹!”宴十二尚未回答,阿大已從前麵醫館裏跑了出來撲進他的懷中,後麵跟著一臉無奈的狐小紅。
“好。”這是在宴十二將手從風冥手中抽離去抱阿大之時,落下的回應。
有的時候,總得有一個人讓步,否則便隻能是僵持的局麵。
******
風冥的醫館人滿為患,可是她依然有閑情坐在內室喝茶。
狐小紅覺得自己一千年的活動量加起來也沒有這一個月來的大,然而在風冥不動聲色的目光下,她實在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何況她還要仰仗風冥幫她擋劫。
不過……她眼角餘光瞟到那個小跑腿的,至少還有一個人供她支使,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紅姨,你笑什麼?”阿大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狐小紅唇邊奸狡的笑。
正在被她把脈的病人順聲望去,突然覺得背上寒毛直立,很想抽回手落荒而逃。
狐小紅偷偷瞅了眼竹簾之後的人,發現那人的目光始終不離她身邊男人,這才嘿嘿笑了起來。“乖阿大,姨餓了,你去品香居買幾塊桂花糕來。”說著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在身上摸了一小塊碎銀,塞到阿大的手中。一想到南街品香居的糕點,狐小紅就覺得口水要流出來。對她來說,與人類混居的唯一好處就是,有各種各樣好吃的。
“哦。”阿大笑眯了眼,想到又有糕點可以吃,小手緊攫住銀子,就往外跑。
恰在此時,門外一陣騷亂,數個白衣負劍女子突然闖了進來,阿大被嚇得退了回來,躲在狐小紅的身後。
“我家主君前來拜訪神醫,閑雜人等速速回避。”狐小紅眉一挑,還沒發話,那些人已經開始驅趕滿屋的病人。
見到這陣式,普通百姓哪敢逗留,連著那個仍在被狐小紅把脈的病人,片刻間都散得幹幹淨淨。一看自己可以休息,狐小紅臉上登時漾起如花笑容,絲毫不以對方無禮為忤。反手,她將阿大抱進懷中,像看戲一般看著那些人在門口站成兩排,垂手恭迎著他們的主人駕到。
在內室的風冥和宴十二顯然也察覺到了外麵的異常,目光同時溜了過來。
馬蹄聲夾雜著車輪滾動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一輛四乘華麗馬車出現在醫館門口,雪一樣白的紗幔隨著馬車的移動而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