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鳳舞將軍之弟,久竟真是失敬了!”她站在門口,冷笑。
宴十二平靜地看著她,無怒無怨。他原就不認為以她的地位和性格會善罷甘休,原來隱忍了一個多月,卻是去摸他們的底細。而此次敢拿他下手,必然已做好應付風冥和小狐狸的充足準備。她們……不會有事吧。
沒有預見的憤怒和咆哮,亦沒有求饒諂媚,江久竟被宴十二異乎尋常的平靜弄得有些許狼狽,一絲狠戾不由浮上眉宇。
她不帶笑意地哈哈笑了兩聲,惡毒地繼續道:“可歎啊可歎,兩位將軍受聖寵甚隆,卻不思竭力報效國家,反勾結敵國意圖謀反,盡毀一世英名,落得個遺臭萬年的下場。”
宴十二依然毫無反應,在經曆過十年前那段最難熬的時期之後,這世上已鮮少有能讓他動容之事。於無關緊要之人,他自也無須做任何解釋,真也罷,假也罷,有的事並非口中說說就能解決。
任是江久竟的城府亦不由色變,當初看上宴十二就是因為他平和卻難以見底的眼,此時卻也因為這雙眼而無法享受到勝利的快樂。
“宴十二,你現在若求饒,本主或可放你一馬,讓你得個好死,否則……”知道無法在言語上討到任何便宜,她也懶得再轉彎抹角。
宴十二唇角微揚,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卻始終沒說一個字。他知道江久竟不過是想讓他失去平素的從容,就為了這個原因,竟然如此大費周章,意圖致人於死地,可見也不過是一個心胸狹隘之徒。落到這樣的人手中,他並不認為求饒就能安然脫身,所以做什麼都是多餘的。
被那一抹淡笑惹怒,江久竟不再廢話,驀然轉身,牢房外已有人布好了桌椅,端上茶點,她和那縣官模樣的人相對而坐,一副準備觀賞好戲的樣子。
宴十二心中一沉,看著那幾個原本跟在江久竟身後的女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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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冥尚未走出大門,立時察覺到整座宅子都被一股念力封印起來。她眉一皺,若無其事地推門走了出去。想要封印住她,除非巫神親臨。
屋外,一個仙風道骨的青衣女子手執桃木劍正在設壇作法,一男一女兩個童子分立其身後,一個捧九節杖,一個捧印。除此之外,街上寥無人跡,似乎一下子變成了空城一般。
看得出,於人類來說,這個女子確實是個有本事的道姑。如果沒有她和狐小妖的話,宅子裏那抹魂魄恐怕會被打得灰飛煙滅。
“宴十二在哪裏?”她冷聲問。毫不意外地看到那道姑驚駭得差點將手中的劍飛出去,而她身後的那個童子顯然沒反應過來,呆若木雞地看著她,似乎在疑惑她為什麼會從裏麵走出來。
那道姑很快恢複鎮靜,驀然轉身從童子手中托盤上抓過印蓋在請天兵天將降妖的檄文上,而後用真火引燃,焚於壇前。
風冥並不阻止她,隻是冷然看著。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宴十二在哪裏,便任你帶著你的徒弟自去。”無視天空風雲湧動,她一字一字冷硬地吐出。
道姑察覺到自己被風冥的精神鎖定住,一股龐大的壓力逼得她幾乎吐出血來,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連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她的徒弟見情況不對,就要上前相助,卻被她抬手製止。
“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她問,企圖拖延時間,以等待所請天兵降臨,至不濟也給自己掙脫對方的精神箝製爭取時間。
風冥垂眼,不見如何動作,道姑麵前的神桌以及兩旁的靈幡已全部化成粉屑。師徒三人神色驟變,自知遠非她的敵手,正在此時,天上雲開,現出無數天兵天將來。
“吾等奉天帝之命,已布下了天羅地網,前來相助上人擒妖!”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半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