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什麼?"
"我記得屋頂原來是露天的,後來你修了它。"
"嗯......?"
"你怎麼能夠在上頭來去自如呢?"
"......"他在他背上,從後側擔憂地探究他的神色--忍者訓練的關係。難道屬於常識的部分事情也撞忘了?
(踩滾木,開始是在地麵上,後來,就是在兩頭架起的懸空滾木上了。直到能在幾十米的高空行走而不畏高為止。)
"你這麼重,現在想想,那破破爛爛的屋頂沒有塌,真是萬幸。"
"......"
"不要亂動!"
"但......"不是太重麼?
"我是男人!你在......試探我的忍耐力......再動,別怪我在這裏要了你!"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隻能指望他沒有注意到。
"你......對哦,你也是男人。"他輕笑起來,"前麵就到家了。"
"不......"他急急否認自己有某種意圖,一邊卻被家這個詞恍惚了心神。
"知道。"他毫不費力地扭曲了他的意↓
母親卻已經不在了。
連帶那小小的院子,簡陋的秋千,不在了。
因為被正室幼子不小心引起的大火中,沒有人顧及這間偏屋,和偏屋中的病人。
我那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在焦黑的廢墟麵前呆立了一宿。
次日,忽然有個男人領著一大群人出現在我麵前。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誰,直到我注意到他和我驚人相似的外貌。
"父親。"我艱澀地開口,生平第一次使用這個名詞,"告訴我,母親在哪?"
他顯然也注意到了,收回了他的殺氣,隨即被我懷中的漿果吸引了目光。
"你找到了它們?"
"......"
"既然如此,你有資格成為我的繼承者。"
"......"
"把自己清理一下,我會叫族醫替你祈神愈傷。"
"母親......在哪?"
"你是個......女孩?"
我用神剛剛賜予的右手整理了下衣擺,跪坐下來,點點頭,忍不住微笑--父親連自己第八個孩子的性別都忘記了。
長老們竊竊私語,最後達成一致,同意我的繼承。武道世家,天賦和悟性決定是否有努力的資格和必要,決定一切,_
"為什麼?"我看向他們,開口問。
"因為你有天賦。"
"這是你們的原因。在我這方麵而言,為什麼,要繼承?"
他們都默默地看著我。
我掏出那小包漿果,"丁紫價值連城,從你們買下我的母親開始,直到我身上這套衣服,都應該足夠了。"
而後起身,離去。
"你終究會回來的。"父親十分平靜,"除了家族,你隻有孤獨。"
我沒有停步,沒有回頭。溟路森林中我就明白那種滋味了--四周都是敵人,連自己的五官感覺也未必可信,因為它們很可能是幻覺。
可,家族之中,繁華掩蓋之下的孤獨,才是最可怕的。
母親喜歡看著我的臉出神,我一直以為因為我是她的孩子,如今我才明白,那目光,落在我臉上,卻又不是。
從小就得到的話,我會舍不得那些關愛和親情。但是從小,其實沒有得到過。
現在,則已經明白此生都得不到了。
"太陽曬不到了。"一個聲音在耳邊叮囑,"挪到西邊的廊下來吧,這裏還是暖的。"
"......嗯?"我從恍惚的記憶中回神,"哦。"
怪不得覺得有些涼。
他放下茶盤,穿上木屐,開始整理廢棄已久的庭院--如果用些歪七歪八的柵欄圈出一塊山地也能叫庭院的話。
"你不要命了啊?"我懶懶地撐起身。
他正像一個牽線人偶般不知疲倦地忙碌。
明明還帶著傷,為什麼要忙這些雜亂的事務。
"就算是暫時居住的地方,也不喜歡這個樣子吧。"他壓抑著輕輕咳嗽了幾聲,"就算在森林裏過夜,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