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頓住,而後他輕輕疑問著嗯了一聲,小幅度動了動指尖。
他試著再放鬆些身體。
他一把推開他,惱罵道,"洗幹淨了沒有!"
他於溫存中驚醒,不明所以。
他狠狠瞪了他一樣,起身扯了他就往外走,連門口的木屐都沒有穿。
他跌跌撞撞跟著他,慌忙間尤記得他的壞習慣,於是俯身抄起了他的木屐,卻沒有來得及顧自己的。
夜風帶了涼意,身體本該冷卻下去,他卻因為衣衫不整的羞恥感而更加發燙。
好在他的目的地不遠。
他扯著他直到後山溫泉,一個摔帶,把他扔進了池子。
他遊到淺水,狼狽站穩,渾身濕透,不知所措。
"難道你不該把要用到的地方洗幹淨!"他斥責。
難道他以前都是......他不敢再想,也沒法問,對著他的目光,大窘。
他看到他手裏的東西,眼神定了定,轉身坐下,淡淡道,"快。"
他一步步小心走近他,把木屐放到他身邊,而後輕手輕腳溜到池子另一邊,藏到月光映不到的地方,這才開始解衣服。
下一刻,他繞過半個池子,跳入水中,帶著熱熱的吻啃噬般襲上他,無可奈何地埋怨,"笨蛋......磨磨蹭蹭的......你認為我能忍得了那麼久嗎?!"
他攥緊雙拳,任由他的手指急切甚至粗魯地探入他的身體,在皺褶間深入再深入,帶進大量的溫泉水,喘熄低低地不規律起來。
身體與身體緊貼的此時,他想起他以前那些山崩於前的不動聲色。
無疑,根據那些,他自然認為他是能夠忍耐的......
他怎麼知道他的性子會變得這麼多......
下一刻,他被他壓倒在水邊。被流水打磨去了棱角,卻依舊起伏硬朗的岩石,硌疼了胸腹,被重重撕扯去的濕透的衣物,在背上留下了沁膚的寒意。
卻都擋不住身體內裏升騰而起的熱意。
一觸即發的時刻,叫囂著不能忍耐的他卻頓住了。
"怎麼?"他微顫著問,同時忽然意識到此刻的出聲帶有的催促和邀請,於是更加窘迫。
"這種時候,你還在想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帶了些困惑,夾了更多的惱火。
他臉頰貼著石麵,手指扣著石麵的凹凸,沉默著沒有說話,等待被貫穿的那一刻。
他壓抑著喘熄,倔強地靜默,要求回答。
也許是因為四周嫋嫋的溫泉水汽,也許是天上明亮的星星,也許該歸責於山中的幽靜祥和,他終究抵不過內心深處的願望,開口,"我想......看著你。"
"笨蛋......"他再次低罵,"你不知道那樣比這樣容易招麻煩嗎?!"
罵完,扣住他身子的手踟躇了一下,卻鬆了勁。
他知道他默許了,翻身。低垂的目光不經意掃到赤摞的兩人,於是人也就僵硬起來。
他忽然開始害怕了。
害怕裏夾雜了更強烈的激動。
卻已經沒有機會退卻了。
他將他的神色看得清楚,撇開臉嘀咕著抱怨了一句,莫過於沒有新意的"笨蛋"二字。
他輕易聽出了他的語氣裏柔和與熾熱膠著的異樣,於是忍不住忽然有了笑意,放開了扣著石麵的手,試著擁抱他。
他看著他笨拙地迎向自己,第四聲"笨蛋"已經輕到無聲無息。引著他的手環到自己頸肩,皮膚和皮膚的熨貼裏,蓄勢待發之間,預期到他身體內的緊至和熱燙,他興奮得幾乎迫不及待。
但在此之前,他吻上他。
提醒他即將開始的一切,也提醒自己應有的克製與體恤。
下一刻,灼熱的痛感,夾著些隱隱約約的奇異酣暢,他在他身下,一寸寸地,艱澀綻放。
山中的春夜,鬆花彌漫在林間,輕風吹裏,飛過荊棘長草,揚向空中,到處飄蕩。
有一些淺黃的清香粉末,沾到了他和他的身上。
十 尾聲
"真的沒有問題嗎?"
"嗯。"
"來。"
"......呃?"
"不是忘記了屐麼,上來吧。"
"沒關係。"來的時候,腳上也都沒有穿,也就這樣跑過來了的。
"上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