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失了右邊身體,中間祥雲環繞,連神獸身上的羽次鱗片都能辨得清清楚楚。    金箔有些地方被陵墓的陰氣潮濕所傷,有些斑駁,但並不影響這小片金箔令人歎為觀止的藝術價值,上麵刻著殘缺不全的幾個字,依稀可辨得出是戰國時期的殘片。    “諸位可看出什麼端倪了麼?”尊王微笑道,言談間目光似乎朝我這邊飄來,我見他笑得有些促狹,感覺很是不適。    老道躬身道:“回王爺,從金箔上刻的篆字來看,推溯朝代,這金箔應為戰國時期所有,隻是這上麵精雕的花紋刀法走向,依稀又是漢朝的特色,令貧道著實費解。”     我也看出這點來,按理說,若是漢朝的金器,上麵卻刻著戰國篆書,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曆來改朝換代,統治者對金銀玉器極為講究,一定要代表自己這朝的特色,以澤蔭後世,寓意統治千秋萬載,但還有一種可能是漢朝工匠在流傳下來的刻有戰國篆書的金器上再刻以這金龍玉鳳的花紋,這便不得而知了。    “這殘片是我一名下將在薄田縣的一座山上找到的,遂進獻給了本王,本王夜夜把玩這幾片金箔,甚是喜愛,也滋生了許多疑惑,這篆字殘缺,若他日能得完整豈不是一件美事?本王希望幾位英雄替我再去那邊調查調查,也能解了本王心中的期許。”     這尊王一番話說得極為漂亮,滴水不漏,那幾位倒鬥的頓時心領神會,連連躬身稱是。    我心裏冷笑,好一個尊王!既然薄田縣有這金箔出土,看他那氣定神閑的架勢,料想那山上的墓葬定是肥得流油。隻是倒鬥向來為民間所不齒,他堂堂一個王爺也不好親自派軍隊動手,況且古墓凶險,前途難料,便把這大肥魚拋給這倒鬥為生的四人,自己隻等著那肥魚做好端上桌便可,以那金片的價值,那幾個倒鬥的恐怕早就蠢蠢欲動了吧。    隻是他大可差這四人前去,但為何又要把我和昆侖“請”過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換行貌似好點? ☆、啟程   “這位師清漪姑娘也是本王請過來的貴客,她師承當年嶺南風水大師昆侖之手,精通奇門八卦機關拆解之術,便讓她與幾位英雄同行吧。”     我正思忖著,冷不防尊王忽然把話題跳到我身上,惹得在座眾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我,我又驚又怒,扭頭瞪著尊王,卻發現尊王嘴角藏笑,手上似乎刻意把玩著某件物事,我仔細一瞧,竟然是昆侖一直不離身的青龍琉璃玉,頓時身體一陣無力,靠在了椅背上。    昆侖。    我的心隱隱作痛,是了,昆侖還在他手上,如今,成了要挾我的一件利器,逼得我無從招架。     迫於無奈,我隻得站起身來向在座眾人作揖,說了今日在堂的第一句話,“有禮。”言罷顫顫坐下,腦子裏卻早已亂作一團。    這尊王的意圖,經驗菲薄的我不能參透半點。看他似乎與昆侖淵源頗深,昨晚潛入昆侖的萱華軒到底是在找什麼物事?今日又威逼我去那薄田縣的古墓,難道真是因為我擅長風水機關麼?若論布陣,他這位洛神洛大人分明更勝我一籌,莫非古墓凶險,他不舍得自己手下這位得力助手犯險,而讓我這無所依的人去陪葬?    尊王似乎很滿意我的識趣,接著道:“那明日薄田之行就有勞各位了,本王有些乏了,諸事由洛神安排便好,幾位英雄有什麼事找她即可。”隨即起身捏了那青龍琉璃玉,意味深長地瞧我一眼,常五則快步走到他身邊,隨著他慢慢進了帷幔遮掩的內堂。    那負劍老道一行恭送尊王:“王爺慢走。”隨即均朝我快步走了過來。    那老道幹癟的的臉上露出笑容,向我點頭道:“想不到姑娘原來是昆侖居士的高徒,貧道青鬆子,看姑娘骨骼清奇,非常人也。”我對他的客氣恭維此時沒多大興趣,指節捏得慘白,隻是簡單地點點頭。    其餘三人見狀也自報姓名。    “在下成雲。”     “在下謝龍。”     “在下蕭戩。”     那喚作蕭戩的青年正是在廳堂上朝我擠眉弄眼的男子,我擔憂著昆侖的事,對他頓時有些不耐,臉色更加冷淡。    蕭戩見狀嘻嘻笑道:“青道長,這師姑娘貌似不大開心呢,我們莫擾了佳人,還是早些回去,明日也好辦大事。”青鬆子似乎也察覺到我和這尊王之間的關係不是主人與賓客那般簡單,也不敢淌這趟渾水,做個招呼,四人便走出了大門。    廳堂頓時空曠了許多,聽不到半點人聲。我頹然坐著,絞盡腦汁也無法明白這其中的蹊蹺,要是昆侖在,她會如何應對?她肯定不會像我剛出茅廬一般懵懂無知,缺乏周旋之術。    我正恍惚間,突然覺得鼻息間一股清香撲麵而,抬頭一看,卻是洛神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跟前,手上端著一個精致的玉盞,遞到我麵前。    我接過玉盞,詫異地瞧她,她頭朝玉盞點了點,示意我喝下去。    我把玉盞移到眼前,裏麵玉液清澈透亮,映照出我一張略顯慘白的臉。    “放心,不是毒藥。”洛神嘴角上浮,見我懷疑,似乎有些輕蔑。隻是可恨這女子被麵具遮罩,我也再難看清楚她的表情,如今人心難猜,再碰上個臉都不讓人瞧的怪胎,真是叫人難受。這些個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也不知算計些什麼,又想得到些什麼,我此時便像是顆棋子,被人隨心所欲捏著走,茫然無措。    我見不得她那幾絲輕蔑,一時腦熱,端起玉盞一飲而盡,飲罷將那玉盞倒過來,氣勢逼人地瞧她。現在隻剩下我自己,為了能見到昆侖,從今以後不能輸掉一點,也不能被人瞧出我勢單力薄的怯懦。即使我從未真正入過古墓,但自小在萱華軒看過許多典籍,對這墓葬製度及風險都有著不同程度的了解,日後倘若真入了古墓,也不至於會如何受困。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得不承認,其實那玉液入口芬芳,我的身體驀地感覺輕鬆了許多,宛若清泉滌蕩一般,有通骨洗髓之感。    洛神見我飲盡,嘴角笑意勾起,隻是稍縱即逝,惹得我連連後怕。她也不再言語,直直地盯著我,我下意識去摸小腹,等了許久安然無恙,不由得心裏一陣苦笑。洛神仿佛看熱鬧般,將我臉上從驚恐到釋然的轉變一一收在眼裏,我難耐她這般模樣,皺眉問道:“洛大人可還有事?”     “我有說過這毒酒是一時半會便發作得了麼?”她眸光微閃,淡淡開口,而這突然的一句話,又把我趕到了懸崖邊側。    “你……!”我驚得站起身來,隨即揣摩到她話裏竟有幾絲譏諷意味,抬頭看她,她薄唇邊竟是戲謔的一抹弧度。不由得臉上一陣發燙,如今被她耍得團團轉,我卻毫無招架之力,而對方仍舊是深潭般波瀾不驚,兩廂對比之下,襯得我著實是可笑極了。    “毒死我最好!”我一甩衣袖,憤憤起身離開,想早些離開與她獨處的不自在,所幸門外花樹旖旎,陽光細碎鋪疊,助我脫離這暫時的壓抑。    一夜無話。    清晨時分,尊王府前早已備好車馬,一行人趁著晨曦趕路,我多年未騎馬,騎藝生疏,馬上的顛簸令我頗吃了不少苦頭,所幸我身體還算強健,倒還撐得住。未免路人懷疑,幾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