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3)

都是一片迷蒙,情急中捉住來人手腕,頓覺滑膩如絲,如羊脂般柔滑,頓時大驚,想叫那人的名字,卻被一雙滾燙的手堵住喉嚨,叫不出聲來。  眼前的人一襲紅衣若火,不是前陣子與我們走散的雨霖婞卻是誰。  隻是也不知她此時生了什麼魔,一味地將我脖子往死裏掐,我忙用膝蓋去頂她,她卻似鐵鑄了般壓在我身上,口中還狠狠道:“殺了你!殺了你!你以為你是誰?我們雨家人的命都是掌管在自己手上的。我現在便要殺了你,叫你閉嘴!” 她此時雙瞳緋紅,好似燃燒的火焰,襯上她那一襲紅衣,倒真是似那地獄裏肆虐燃燒的火。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我會叫你在地府裏瞧著,瞧著我活得有多快活!”她口中兀自胡亂喊著瘋言瘋語,我卻被她掐得要斷了氣,耳邊驀地又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隨即“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響徹耳際,隨即掐著我的紅衣女子被突如其來的一個耳光打得懵了,鬆了鉗製我喉間的雙手,便呆滯著不動了。  我趁此間隙,忙將她推開了來,而洛神剛剛給了雨霖婞重重一記耳光,臉上斂著波瀾,彎下腰將我扶了起來。  “咳咳。。妖女。。你發什麼瘋?我快被你掐死啦!” 我退到一旁,一邊撫著咽喉處,一邊朝她道。  雨霖婞此時被洛神那記回神耳光打得眼中清明了許多,驀地跳起來,捂著被打得有些泛紅的臉頰,怔了半響,道了聲:“方才誰打我來著?”轉而她桃花眼盈盈的,泛著委屈的淚花,氣急道:“哎喲,本姑娘如花似玉的臉蛋,肯定被破相啦!”   她目光一擰,來回掃了我和洛神幾遍,忽地淚光潸然地盯著洛神道:“死鬼,不帶這樣的,剛一見麵你就扇我一個耳刮子,我哪裏得罪你了?”轉而又朝我道:“師師你快些拿麵鏡子給我,我得瞧瞧我的臉。”   洛神表情淡漠,也沒說話,而我早已被她氣得吐血, 方才還發瘋似地要殺人,現如今還要起鏡子關心起破不破相來,這妖女行事怎麼這般不靠譜。  現在我真想衝過去,掐死她! 作者有話要說:哎喲,洛洛你下手太狠了。 ------------------------------------ 抱病再次更新的我感到壓力很大,先自我鼓勵個,嗬。 ☆、城中舊影   洛神斂了眉,在旁淡淡道:“你是遇上甚麼,落到這般田地?”   雨霖婞整整衣擺,將紅衫上的塵土拂去,連連揮手道:“快別提啦!前一陣到了那勞什子花海,我光顧著瞧那花兒,不料你們兩個轉眼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了,便急著和阿卻他們去尋你們。”她憤憤地哼了聲,又道:“豈知附近陣仗縱橫,我們東跌西撞一不留神便跑到這來了,之後我沒了意識,仿佛做了個噩夢,夢醒之後,卻被你個死鬼給大耳刮子扇過來了。”   說到這,她似不解恨般剜了洛神一眼,洛神輕輕冷哼一聲,側過臉去,權當沒瞧見。  我這邊喉嚨還沒順過氣來,幹澀道了聲:“ 阿卻他們人呢?”   雨霖婞忙道:“定是在附近,可別也著了道,我們趕緊去尋。”言罷抬腳欲走,走得幾步她覺察到甚麼又回過頭來,見我正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她。  她被我瞧得窘迫,佯裝咳嗽一聲,挑眉道:“師師你盯著我這麼久作甚?莫非我生得太美將你迷死了?沒關係,待到我們從龍溝取了寶物出去,我每天湊上前來,叫你瞧個夠可好。”   “少胡說”,我啐她一口,“你發瘋的時候到底將我當成了誰,下手那麼重,再捎帶片刻,我便死啦!”   她麵色霎時一凝,眸中壓上了沉重墨色,與她往日明麗灑脫的摸樣偏離得厲害。  怔了半響她才道:“不是誰,是這迷魂瘴太厲害,忽然給我幻化出個女鬼來,我嚇得半死,趕緊上前就去掐,可做不得真的。”言罷急急甩袖往前走了。  我與洛神相視,她輕輕搖了搖頭,我見狀歎了口氣,隻得作罷。  隨後三人去尋,便見阿卻和一眾墨銀穀弟子東倒西歪地癱在一座坍塌的房屋旁,臉上隱隱有些灰敗顏色,看樣子竟是中了迷魂瘴暈死過去了。  雨霖婞這廝上前一步,毫不留情一人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啪啪清脆幾聲,將那一眾昏睡的男子給扇得醒了。  我見狀,砸著嘴瞧她,一臉鄙夷道:“妖女,你私自泄憤。”   妖女就是妖女,做起壞事來雷厲風行,掩飾錯誤來麵不改色:“他們可是中了迷魂瘴,不扇醒了,就等著蹬腿死。他們是我的手下,我得疼著他們,不能眼睜睜叫他們死吧?”   一旁的阿卻捂著臉,笑得格外尷尬,我隻得給他投過去一個分外同情的目光。  洛神則對雨霖婞這廝的舉動見怪不怪,清風般走了開去,環顧起四周形勢。而我此時才得以看清楚附近的真實模樣,到處是坍塌的房屋,一些木架子隨意橫躺著,都已然朽爛,許多大石塊雜亂堆疊著,到處是破敗蕭瑟之景。  洛神在前麵停下來,立在那街道中央,有風戚戚然吹過,撩起她柔軟的長發,她低低開口,聲音幽遠飄渺:“這座城,是一座墳墓。”   雨霖婞聞言,驚愕抬頭看她。  墳墓?  我心裏默念這兩個字。沒錯,這城裏四周彌漫著或濃或淡的悲涼,甚至沾染著微不可聞的血腥味,有些集散在空氣中,有些堆積在角落中,隨著我輕輕呼出一口氣,那些氣息仿佛便散了,又飄到稍遠的地方去了。  恍惚中,我甚至能聽到那種幾近瘋狂的殺戮之聲,各種悲戚的聲音哭喊著,鮮血一路流淌過去,簡直是煉獄。  指尖滑過那腐朽的斷木,微微地顫唞。我在想,這些架子以前是否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石塊一起撐起了某座厚實的房子,有男人和女人住在裏麵,無憂無慮,與世無爭地過著平凡的日子。  然後,一場殺戮,毀了他們,也毀了這座城。  內心一些雜亂的聲音驀地又開始叫囂,鼓噪起來,很煩,很討厭。  那些莫名躁動彌漫開來,仿佛鬆散了紮口的袋子,裏麵的東西馬上就要跑出去了,腦海裏驀地回響起昆侖的告誡,“神若遊絲,心若止水,不驚不怒,不悲不躁”。  強自忍了半響,這才勉強將探出頭來的躁動壓下去,微微舒了一口氣。  抬頭一瞧,洛神卻不知何時已經立在我眼前,她抿了唇,默不作聲伸手在我額上輕輕擦過,冰冰涼涼的,似最上好的絲綢。我看見她纖細白皙的指尖上帶過我的汗珠,亮晶晶的。  隻聽她低低道:“不舒服,要和我說。”   她眸子裏點點波瀾,水波般柔和極了,我臉上霎時一熱,含糊道:“沒什麼不舒服,就流了點汗,太熱。”   我正尷尬解釋,她卻抬手隨意地撩了撩我垂下的一縷頭發,好像清淺的風劃過一般,惹得我心微微一顫,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聽那邊阿卻忽然大喊一聲:“穀主,發現了些東西!”   洛神聞言,轉身朝阿卻那邊走去,我忙定下心神,也隨她走了過去,便見阿卻蹲在地上,身旁一個極大的洞,四周土堆還很新,泛著不久前挖開的痕跡。  “盜洞?”雨霖婞走上前來,皺眉道,“下麵莫非有墓葬?隻是哪個傻子會把墓葬修到家門地下?”   洛神則一言不發地掏出火折子,吹出一簇幽黃火焰,隨即往那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