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段(1 / 3)

當下接過茶盞,道聲謝喝了起來。  誰知她盯了我半響,冷不丁冒出一聲:“姑娘,你今年多大啦?”   我覺得奇怪,作甚這大嬸要問我年歲,不過還是隨口答道:“十八歲,年末就要十九了。”   女人眼睛一時就亮了,染著滄桑的臉上竟然還浮起絲絲紅暈,我被她熱切的目光盯得心裏一陣發毛,這娘倆扭扭捏捏的做派,倒挺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卻聽她接著道:“我家青兒也是十九歲呢,我家青兒生得俊,人也好。。。。”   我一琢磨,怎麼覺得這話那麼別扭,隨即卻聽她道:“姑娘你生得這麼標致,不知道成親了沒有?若是沒有成親,我家青兒。。。”   我沒等她說完,耐不住咳嗽了起來,差點被口中的茶水嗆著。麵紅耳赤地偷偷望了洛神一眼,洛神的纖眉此時已然擰了起來,眸子裏壓著冰雪,而她的臉色。。。很難看。  我忙尷尬道:“不好意思大嬸,我雖然沒有成親,但。。但還是有意中人了。”   木青娘親很失望地“哦”了聲,在原地轉了半響,忽然輕輕一跺腳,又怯怯地望向洛神,道:“那這位姑娘你呢。。?”   她好像有些怕洛神,聲音低若蚊音。  洛神先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都是我一人在周旋,此時她慢悠悠放下手中茶盞,一雙澄澈的眸子裏毫無波瀾,宛若沉寂的墨玉。  隨即她眉毛都不帶抖一下地冷冷道:“我已有了心愛之人。”這句話說得極其簡潔,果斷,我聽了心裏微微一顫,急忙低下頭去。  臉太紅了,這下可慘了。  木青哪知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當下急得手忙腳亂,連忙將他娘推了出去,隨即回過身來,臉也是紅得賽過那蒸蟹,尷尬道:“我。。我娘她有些神智不清,她亂說的。亂說的。。你們別。。別見怪。。”   接下來三人在屋內相視  ,氣氛十分詭異。    在木青家再待了半響,我們便啟程回去,眼下大抵算是摸到些有用的線索了。不管是這水底獅螺山,還是藏在水裏的奇怪詭物,亦或是那莫名其妙的罡風陣,都指示著這白河才是我們此行不可漏過的地方。  而木青聽說我們要去白河上瞧瞧蹊蹺,擔心現下白河風波鬧得滿城風雨,船家都不敢近白河,便主動提出幫我們開船當做回報。而我自是感激不盡,隨即與他約定時間,等到他身體完全康複後便打算往白河一探。    我們與木青道別後,推開木門,走入木青家前麵那條小巷子。  洛神一手撐傘,一手牽著我的手慢慢在這小巷子行走。  自紙傘下望去,隻能瞧見巷子兩邊是探出的青色屋簷,兩麵白牆,中間夾著淺灰色的天空。雨絲渺渺煙煙地飄下來,織成細密的網,而牆角處斑斑駁駁的,正蔓延著柔軟細膩的青苔。腳步踏在青石板路上,濺起細細的水花,將兩人的靴子勾勒出溼潤的輪廓。  四周一片寂靜,好像整個巷子都脫離了塵世,隻有這江南煙雨,隻有我與她。  我此時臉上還有餘熱,方才她那句“心愛之人”不住地在我心裏來回穿梭,心裏鼓脹開來的是那無盡的歡喜。  我正想著,耳邊寂靜突然被打破,卻是洛神在我耳旁低低問了句:“不知清漪你的意中人是誰?我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一時停下腳步,臉又不爭氣地發起燙來,感情她這是又來消遣我了,而她卻睜著她那雙永遠淡然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我被她這飄渺目光勾得無處遁形,連手都不知往哪裏擺才好,卻見她將手上紙傘側著一擋,剛好將我們二人身子遮住,臉卻湊近了來,在我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我霎時愣住。  冰冷的雨絲飄過來,落到我唇上,而那裏還縈繞著她清冷的氣息。  眼前她長長的睫毛輕顫著,能細細瞧見上麵停駐的雨露。  我的心一時被她提得高高的,又跌了下來,當下一陣手忙腳亂,退開身,手指壓上滾燙的唇,低低道:“你。。你好大膽!叫人看見了可如何是好?”邊說著,還四處望了望,不過幸好此時巷子裏空無一人。  她闔下眸子瞥了我一眼,又將側著的傘扶正,傾身過來,一手輕輕捏住了我的下巴,好看的眸子似醉非醉,微微眯了起來:“這裏不是沒有其他人麼?而且就算有人,隔著傘,也瞧不見。”   她湊近來的馥鬱冷香,混著冷雨,就隨著她方才這句話嗬在了我耳邊,而我心裏此時至少抖了三抖。  雨霖婞說我和她都心眼壞那是大錯特錯。  明明就是她一人心眼忒壞。  忒壞。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次更新了快6000字,是不是很給力?!!小影你的5000字夢想破格實現!太多了懶得換行,淚目。 -------------------------------------------------------------- 你們上一章都說我受,還有過分的說我是M受。你們心眼忒壞! PS:因為明天星期六作者君要考試,所以先說一下,明天不更新,虎摸大家。 ☆、迷霧重重   我和洛神回到客店時已經接近晌午,張掌櫃沒在廳堂裏,隻有那個叫小陽子的小二哥來來回回,正招呼著吃午飯的客人。  雨霖婞上午直嚷嚷著肚子疼,不願出門,我們便上樓去瞧她身體現下到底好些了沒,結果走到她房前喊了聲,卻無人應答,心下奇怪之下推了推門,不想門吱扭一聲竟自己開了。  往裏一瞧,房間裏此時空無一人,上午的藥碗還好好地在桌子上擱著,床榻上的被褥則被整理得整整齊齊。  我們二人頓時麵麵相覷。  不是說肚子疼麼?這會子怎麼就沒影子了?  跑到樓下找那小二哥一打聽,那小二哥卻說沒見到雨霖婞出去過,更別提留下甚麼口信,洛神一聽,臉色一時就冷了。  外麵一直是冷雨颼颼的,雨霖婞她又生著病,此番不和我們說一聲就跑出去還真是不靠譜。  算起來,我與雨霖婞也算認識許久了,一同出生入死涉險境,感情自是比尋常朋友來得更為深厚。不過直到我此時才發現,我對她的一切知之甚少,簡直可以說是少得可憐。我僅僅知道她是墨銀穀年輕貌美的穀主,財大勢大,雙親作古,好像和洛神一般也在不辭辛苦地尋找某種東西。即便是洛神與雨霖婞相識多年,她性格曆來淡漠,瑣事不願多過問,是以她對雨霖婞的了解也是一片空白。  雨霖婞昨日的行徑頗為古怪,加上如今她帶著病一聲不吭地跑沒影,我這一細細琢磨下去,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具體哪裏怪。  權衡再三之下,和洛神決定分頭出去尋她。    雨下得比上午大了許多,雨點打在紙傘上,劈啪作響。  姑蘇城裏城外都水河縱橫,走在大街上,時時都能感受到河麵吹過來的冷風,夾雜著水汽卷進我的脖子裏,涼颼颼的,能直接滲到骨子裏去。我一麵走一麵找街上的行人問詢,他們卻都連連搖頭,說沒見過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子。  問了半天一絲線索也無,心裏越發焦急了,不想走到半途,一座造型奇異的樓宇卻突然撞進了我的眼眸。  這樓修得與姑蘇城裏其他的秀氣樓閣不同,我忍不住多瞧了它幾眼。  樓宇整體以黑色與紅色為主,墨色琉璃瓦,邊沿鑲暗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