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段(1 / 3)

鼎,一群青麵獠牙的餓鬼正圍坐在大鼎周圍燒火,鼎裏麵伸出無數隻人手,很顯然,那些惡鬼是在燒火烹煮那些可憐的人。     我看著看著,仿佛聽見了那鼎裏的人的淒厲哀嚎,哆嗦了一下,道:“這是阿鼻地獄裏的,下.....下油鍋?”     洛神搖頭,道:“這隻是一種隱喻罷了,其實有一種降術,是將活人丟進一個大容器裏,窒息而死,再用特製的藥水浸泡,久而久之屍體逐漸軟化,油脂溢出,藥水沉在下麵,油脂堆積在水上,而那些可憐的人就被夾在其中,永遠不得翻身。”她說話間,眉眼間涼涼的,我聽得冷汗直冒,隻聽她又接道:“其實這種降術是施術者的一種殘忍懲罰,倘若不是有大怨恨的人,是不會采用這種手段的。”     大怨恨的人?    照洛神這說法,這鼎裏麵現下不知堆積著多少可憐的屍體?我幾乎都不敢睜眼去瞧那鼎,而就在這時,我忽然就見洛神朝我不著痕跡地打了個手勢。    我心裏霎時咯噔一下,知道她是示意我看背後,我轉過身,順著她的手勢瞧去,就見身後不遠處是一麵墓牆,先前我們就是靠在那裏休息的,而墓牆的最左邊劈出一條甬道,大鼎溢出的火光剛好投射在那甬道口子處,襯得那甬道有些昏暗,但是視野還算是依稀可見。    跟著,我就見那甬道裏投射出一條細長的影子。    由於火光投射的角度,那影子被拉得格外的長,手和腳都比普通人長了不止三倍,通常在有月光的晚上行走,自己投射在地麵上的影子也會被拉長成這般摸樣,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倒也並不稀奇,奇怪的是那影子身旁明顯多出了一部分,好似有條細長的東西在晃動,蜿蜒扭曲的摸樣好似是條蛇。    我心道這是不是就是點火的那個人,怎麼身上還帶著條蛇,這也忒瘮人了一點吧。    洛神和我輕手輕腳地朝牆壁那頭摸了過去,後背貼著冰冷的牆壁,一點一點地朝甬道口逼近。我此時緊張得簡直無以複加,連帶著手都有點抖,就這樣摸索了幾步,就見那投過來的影子原本在中央,不知怎地就往甬道另一側靠了過去。    原來對方也和我們一樣,不敢貿然行動,而是想貼著牆壁,借機過來探風。    我心道這人是不是有點傻,你影子還好端端地映在地上,就算你躲在牆壁下,我們不還是看得著麼。    而就在這時,洛神身子一晃,跟著就以淩厲若風之勢掠了出去,我見狀,趕忙也跟著跳了出來。    這一係列動作幾乎就在一瞬完成,我跳出來後,鼻息間聞到一股香風,隻是還沒看清麵前的人,就感到那條蛇已經纏上了我的腰。    我心中大駭,下意識就想用手去捏那蛇頭,不料此時腰上力道驟緊,而洛神的巨闕已經壓了過來,我都能感到她的劍帶起的寒氣貼著我的肌膚劃過去,隨即,腰間那條蛇便被她挑飛開來,落到了地上,竟然發出清脆的錚鳴聲。  而與此同時,洛神手下一個起落,手已經準確地扣住了對方的咽喉處,我見識過洛神的手段,隻要她一動手,那家夥就算是隻粽子也該斷氣了。    可是洛神動也不動,不知怎的,突然就鬆了手。    我大喘了口氣,定睛一瞧,就見麵前一個紅衣女子正彎著腰,捂著咽喉不住地咳嗽,而先前那條蜿蜒的東西哪是甚麼蛇,分明便是雨霖婞的緋劍,她的劍素來軟而輕薄,方才在黑暗中的投影讓我誤以為是一條蛇。    雨霖婞抬起頭來,滿臉通紅,上麵的表情僵硬了足有半響,突然深吸了一口氣,指著洛神大罵道:“咳咳......你們......死鬼你竟敢動我?!”    作者有話要說:客官們,好久不見,想我老板娘了麼?老板娘前陣子大事小事一大堆,加上病了一場,導致小店木有正常營業,今天重新裝修上路,希望客官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以後小店生意也請多多關照~ 在小店消費的客官,包郵哦~ ☆、休憩   洛神輕盈後退幾步,望著雨霖婞,臉上幾分淡淡的欣喜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慣常的平靜。她彎下腰將跌在地上的緋劍撿起來,遞還給雨霖婞。    雨霖婞將緋劍抖了抖,而後纏回腰間,氣哼哼道:“嘖,算你還有點良心,下手倒還有分寸,不然我的脖子都會被你這個壞東西給擰斷了。”     洛神睨她一眼,並不答她,隻是用一種“你的脖子何止隻會被擰斷這麼簡單”的眼神輕飄飄地看她。    三人好歹也算是曆經幾番波折才再次重聚,我看著麵前洛神神情淡漠,而一旁雨霖婞則使勁吹眼風瞪她,不知怎地,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愉悅與欣喜湧上心頭。    這種重新回歸的感覺實在太過熟悉-----原來不知甚麼起,我們已經經曆過那麼多事情了。三個人一起留下的足跡已經那麼長,那麼遠,縱使有過分離,在這險象環生的陵墓裏,那些再次的相聚,仍舊會帶給我薄薄的暖意。     在這裏,我有一生摯愛,也有患難友人,我並不孤單。     想到這,我忍不住就輕輕笑了。    雨霖婞見了,衝我招了招手,挑眉道:“師師你笑什麼?是不是瞧見我太開心了?短時不見,你的臉上怎麼沒甚血色似的,跟片白菜葉子似的。”她又盯著我看了會,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搖頭道:“可憐喲,你瞧你這小身板,要是此刻刮起一陣妖風,你也就跟著倒了。來來,看看姑娘我給你帶甚麼好東西了。”     我走過去,奇道:“甚麼好東西?”說話間,我才瞧清楚她手上拎著一個黑色的木匣子,那木匣子呈長方形,兩端各束著一條蟒皮背帶,看樣子原本是用來背在背上的。匣麵上麵印著一朵紅色的花,五片花瓣五指般鬱鬱地展開來,中央托著一個猙獰的修羅頭。    不過比起這個奇怪的黑匣子,雨霖婞現今的裝扮倒是還要惹眼幾分。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皺眉道:“先前你不是和我一路下階梯麼,結果你跑到哪裏去了?一時不見,你怎麼變成這般鬼摸樣了?”     細看之下,雨霖婞此時完全是一個土人,火紅的衣衫上穢跡斑斑,更可笑的是她的衣袖一邊是好端端的,另一邊卻被扯掉了一大部分,破破爛爛,露出修長雪白的胳膊,衣擺也被扯掉了一段,好像是剛剛和人大戰了一場似的,連她平常自詡如花似玉的臉蛋都有些灰蒙蒙的感覺,渾身上下就寫著兩個字----狼狽。    雨霖婞低頭一瞧,臉上霎時緋紅,索性將那匣子扔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惱然道:“該死的,這可是我最喜愛的一件衣衫了,想不到變成這番破爛樣了。”她眼中憤憤,接道:“總之我方才是遇上了一些麻煩,不過這事說來話長,我等你和你說。要是讓本姑娘知道這是哪個倒黴鬼的墓,我非要將這倒黴鬼的棺掀個底朝天,再將裏麵的寶貝明器一件不落地拖走,拖不走的我也要摔壞,以解我心頭之恨!”     臨了,她又不免哀怨一聲,摸著自己的臉道:“可歎我這般天仙似的人物,卻偏偏要入地倒鬥,沾上鬥裏這些穢物,真是天不憐我啊。”     我越看越想笑,忍不住道:“好好,天仙,將你那天仙似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