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段(1 / 3)

,紙張泛了黃,看樣子稍微有些年頭了。    我認得這是一般練字用的表紙,上麵用朱砂做了線,一般書塾的先生們便是叫學生用這種紙練字,紙並不貴,吸水性也很好,適合初學字的學生。    當初昆侖教我寫字的時候,用的也是這種表紙。    奇怪,洛神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還這般妥善地保存著。    我輕輕抽出其中一張,隨意一瞥,不覺更是奇怪。這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了許多字,許多寫得有些大,都超過了束縛的朱砂框線外,又有些寫得略略小了些,毫無規矩可言。    這些字體非常醜,醜得天怒人怨,完全沒有構架這種東西可言,而且這些字都有一個毛病,寫豎鉤的時候,該挑鉤的地方竟不挑鉤,一筆豎下,倒和我的風格有幾分類似。    可是比起我寫的字來,當真醜太多了。    我看得皺了皺眉,這些字怎麼看怎麼像是從來沒寫過字的小孩寫的。    我先前見過洛神的字,字體娟秀漂亮,又很有力道,和這上麵的字相較,根本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打死我都不信,這是她寫的字。    若不是洛神寫的,該是誰寫的?    再抽出一張,還是醜得一塌糊塗,不過稍微有些寫得像樣的,被人用朱砂細心地圈了個紅圈。    我不由得一愣。    小時候練字的時候,寫得好看的,昆侖也會似這般,將我寫得好的地方圈起來,以作鼓勵。我得了這些紅圈,心裏自然高興,練字也練得越發起勁,一點也不覺得累,恨不得能早些寫出漂亮的字來,好得到昆侖的讚賞。    隻是現在不知為何,看著這些紅圈,我居然覺得眼睛有些發酸。這些紙張,這些朱砂批注的紅圈,給我一種格外親切熟悉的感覺。    “清漪,沒找到我的衣衫麼?”洛神的聲音遠遠地從我身後傳過來,我急忙應道:“找到了……找到了。”     我說完,急忙將紙張疊好收在錦囊裏,再將錦囊埋在洛神的其它衣衫裏,妥帖藏好。    回頭一看,洛神正走進房裏來,手裏拿著一個青色的藥瓶,另帶一卷綁傷口的嶄新繃帶。她對我揚了揚手裏的藥瓶,問道:“是這個藥麼?藥房右邊架子上的第三個格子裏拿的。”     我點點頭,把她的衣衫放在一旁的竹凳上,隨口道:“就是這瓶藥。你先脫衣服,洗完澡後我幫你換新藥。”     她眸子裏光芒微閃,唇角微勾:“你說什麼?你要我脫衣服?”     我麵紅耳赤,絞著衣擺道:“我……我又不看你脫衣服,你……你怕什麼。”轉而我又咕噥一句:“再說了,又不是沒看過。”     她這下撲哧一聲,低低地笑出聲來,好歹才一本正經道:“嗯,看是看過,可是時間過得有些久了,你肯定記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開始下試驗基地實習了,我這次考試這麼早,就是因為我要苦逼地去實習,血淚。不過沒大關係,白天我寫在本子上,晚上再回來碼字。一般隔日更,大家不要介意啊。 ☆、痕跡   我被她又一次調笑,臉漲得通紅,忍不住跺了跺腳,有些賭氣道:“時間太長,加上我健忘,確實記不得了。那你還不快些脫衣服給我瞧瞧,好叫我溫習一二。”     我原本隻是氣話,料不到她抿唇一笑,眼睛裏竟含著淡淡一抹狡黠的意味,跟著伸出手指,搭在單衣領口上,輕聲道:“你當真要溫習一遍麼?那我可要脫了……”     她聲音壓得極低,對我而言,卻仿佛成了那令人目眩神迷的迷[yào]。    “一。”她眉目盈盈瞧著我,數著數,跟著緩緩掀開一角衣領,現出瑩潤白皙的一片雪肌來。    我愣在原地看著她,眼睛幾乎都要看直了,心更是怦怦地跳個不住。    “二。”她眼裏的笑意越發深了,唇角勾著半分淺弧,格外醉人。    我一時恍惚,覺得她也許隻是在跟我開玩笑,但是……卻又不是。    我不明白,永遠也猜不透她。    她是春日裏的微風,起初微涼,帶著料峭的寒意,叫人不敢靠近。可是日子久了,這微風便漸漸暖和起來,且這種暖和就像溫吞的水,不溫不涼,等我反應過來後,她早已將我從頭到腳都消融得一幹二淨。    她足以掌控我的所有,我永遠都逃不掉,更何況,我也不想逃。    “三……”最終,她尾音拖得很長,說出最後一個數來。我耐不住她手指帶出的旖旎動作,偏過臉去,麵頰滾燙:“打住!我……我不要看了!”     她手下頓住,嘴角微微勾起,眸子裏卻深邃得賽過夜空。“你不是要看麼?怎麼現下又不要了?”     我悶悶道:“不要就是不要。”     她聞言,攏了攏衣領,收了領口的無限春色,似笑非笑。    “我到外麵去等著,有事你記得叫我,我就在門口。”我聲音低若蚊蠅,暗自怨怪自己不爭氣。    其實瞧上一眼……又如何?她又不是妖精,難道還會攝走我的魂不成。    不對,她不是妖精,但是卻比妖精還要危險。    我走到門口,見她目光瞬也不瞬,隻是在原地望著我。我用手碰了碰幾乎熟透的臉,跟著低下頭去,緩緩將門帶上。    隨著門縫慢慢在我眼前閉合,我抬起頭,自門縫中瞧去,忽然瞧見她笑容有些飄渺,居然帶著一絲苦澀,轉而她低低歎了口氣,轉過了身去。    我心裏驀地一亂,撐住了門扉,那最後的一絲縫隙並沒有被我閉嚴實。    而她並不知道,當真以為我關上門走了,背對著我,手一拉,身上的素白色單衣便滑落在她腰間,現出後背,隻是上麵裹了大麵積的繃帶。    她手下動作,一圈圈地將她身上和手臂上的繃帶揭了下來。    她的身子仿佛雪中的白蓮,染了一層月華似的,順著流暢優美的曲線旖旎而下。她這般美麗,可是我的眼睛,卻被她身上覆蓋的另一些東西給刺得生疼。    那都是些縱橫交錯的傷痕,有長有短,雖然因著夢曇花護體,她的傷痕已經慢慢在淡化,但是才隻過了幾天,那些傷痕並不會那麼快便消了去。    先前都是花惜顏給她包紮上藥,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傷口情況。此時從這些累累的傷痕來看,她當時在姑蘇公主墓裏是以一種怎樣的姿態去做最後一戰,我根本無法想象。她被生生割開多少道口子,又流了多少的血,我也不敢去想。    我渾身因心疼而瑟瑟發抖,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房門,奔上前去,從後麵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    她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身子一顫,從我懷裏輕而易舉地掙脫開來,撈起手上的衣衫作勢欲擋。    她遮擋並不是怕羞,因為她連胸口也沒顧上擋,而隻單單遮住了她的小腹。隨即皺了皺眉,眸子裏的慌亂稍縱即逝,很快便平靜了下來,似有怨怪道:“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壞了……不是說走了麼,又折回來嚇我做什麼。”     我定定地望著她,眼睛泛起酸來:“給我瞧瞧。”     “別看。”她捂住了遮在她小腹上的衣衫,有些悶悶地道。    我的手輕輕摸上她的小腹,重複道:“給我瞧瞧,我想看。”     她目光幽邃地盯著我,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