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段(1 / 2)

那時犯了病,你也是這般喂我的。我心裏開心極了,可我嘴裏並沒有告訴你。”     我忍不住笑道:“那是因著你原先是個很悶的人,什麼話也不願多說,就喜歡憋著。你那時若早告訴我,我肯定要高興壞了。”     “是麼,我很悶?那你那時豈不是很討厭我。”她眼角微微殤起,好似有些委屈。    “哪裏!”我連忙道:“我……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隻是,我不大敢靠近你,覺得起初的你,讓人很難捉摸。”     最先見她的時候,她總是冷得很,但是我明白她並不是表麵上那種單一寡淡的白色與黑色,而是擁有絢麗繽紛的色彩,你離她越近,就越能感受到她的真。    她托著腮,問我:“那你是覺得最先遇到的我好,還是現在的我好?”     “你以前很好,現在也好。”我想了想,轉而又道:“我想知道你的口味,喜歡什麼,又不喜歡什麼,以後好給你做來吃。你最喜歡吃哪道菜?”     她眯了眯眼,偏著頭想了想,跟著握著我的手,道:“豆腐。”     “豆腐?”我看了看,桌上並無豆腐,不由道:“原來你喜歡吃豆腐麼?我並不知道。其實花惜顏早上原是買了些豆腐回來的,早知道你喜歡,我就該給你做一道豆腐菜。不過沒關係,我下次做給你吃罷。”     她笑得很是歡暢,眼角眉梢都像是灌了蜜一般,嘴上卻一歎:“你啊,有時一點也不好玩。”     我一頭霧水。    她隻是笑,也不說話,我越發覺得奇怪,放下碗筷,道:“我不好玩,和豆腐有什麼關係。”     她搖頭:“自然是有關係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寫多了點甜的,突然腦子轉不過來?所以在實驗基地搞雜交水稻的時候會傻笑?(重點錯了喂!)頂著大太陽在實驗基地的過道上坐著寫這章手稿的趕腳多麼的……微妙,乃們有木有從這一章的背後感受到一派科學和田園結合的風光……默默爬開 ☆、鬥獸   我當真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又問了她一遍,她笑得越發歡暢,最後隻是摸了摸我的頭發,柔聲道:“你不明白才好。”     而她話音剛落,卻聽身後一抹嬌柔的女子聲音響起:“哎喲,可巧了,我也喜歡吃豆腐,想不到死鬼你竟和我一般興致。”     我循聲望去,就見雨霖婞已經跨過房門走了進來,口中酸道:“瞧瞧,這都快大中午了,我連早飯都沒得吃,有人剛醒了反倒能吃大餐,卻還不滿足,盡想著吃豆腐。”     洛神看向她,眉眼柔和,招呼她道:“霖婞。”     我也道:“你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晚?別瞎咋呼了,先過來吃點東西。”     雨霖婞利索地搬了條竹凳坐到桌旁,對洛神道:“身體現下感覺可好?我原想著你若是死了,我今後豈不是會很無聊。”     常人聽了她這番話,肯定會不大舒坦,但是日子久了,我們都習慣了她的說話處事方式,此時反而能從她這話裏聽出誠摯滿滿的關懷來。    洛神點了點頭,淡淡道:“死不了,閻羅不收我,我也沒法子。”跟著又道:“我原本是死了的,隻是走到幽冥的忘川河前,欲要渡河去之時,不想船上那艄公一把攔住我,問我身上可有銀錢,又說渡河須得一錠金子。我摸了摸懷裏,卻隻摸出幾塊散碎銀子,那艄公見了,不由大怒,道了聲沒有錢,休想過河去,便又將我趕回陽間來了。”     雨霖婞聞言,哈哈大笑,指著一臉平靜的洛神,咂舌道:“你這人慣常假正經,喜歡擺著一副真真的表情說謊話,當心謊話說得多了,有人再不信你了。”     她說這話時,狐狸眼吹起眼風,賊兮兮地看我一眼,我知道她暗地裏又編排我,麵上一紅,狠狠剜了她一眼,她嘻嘻一笑,這才又道:“姓花的去哪裏了,怎麼也沒見著她?”     我說道:“她出診去了,也許要天黑才能回來。”     雨霖婞嗯了一聲,眼睛裏似是若有所思。我給她盛了一碗飯,她也不含糊,端起便扒拉了一口米飯,想必是餓得緊了,邊吃邊含糊道:“我過一陣就要走了。”     我一愣,洛神則放下碗筷,看著她道:“這就要回墨銀穀麼?”     雨霖婞邊吃邊點頭:“過一段時間便是我爹爹的祭日,墨銀穀遠在西邊盡頭,離這姑蘇極遠,腳程快也要將將半個月才能到,我需得早些啟程才能趕上爹爹的祭日。”     說到這,她頓了頓,眸子裏似含著幾絲淡淡的悲傷,呢喃一聲:“說起來回去的時候應當臨近年關了,以往每年我都陪他過年的。”     桌上的氣氛陡然變得沉重起來,我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問她道:“你具體要什麼時候動身?”     她道:“也就幾天之後吧,我還沒定下來。”她忽地將筷子往菜盤子上一擱,垂眸道:“我想著幾日之後就要同你們分別,心裏挺不舍的。”     我見她神傷,與以往的她判若兩人,又轉念想起三人不過聚在一起短短數日,不由暗歎,這別離的日子,總是來得太快了些。    洛神抿了抿唇,輕聲寬慰她:“又不是以後不會見麵,短暫一別,日後長聚。”     雨霖婞頭垂得有些低,壓著嗓子道:“日後長聚麼?我……我隻怕長不了。”     我一聽,有些生氣,斥她:“你睡糊塗了麼?說些什麼胡話,什麼長不了,烏鴉嘴。”     雨霖婞麵上訕訕一笑,桃花眼眨了眨,似又想到了什麼,認真道:“這樣吧,你們陪我去墨銀穀玩上一段日子可好?眼瞅著就年關了,穀裏冷清,除了弟兄們,便再沒別的。我想你們去了,今年這個年,也能過得與往年有些不同。”     她聲音溫軟,又頗有些寂寞,叫人心中不忍。    洛神看了我一眼,微微頷首,這才對雨霖婞道:“我以往都是一個人過年,是以這過年的滋味,我從來也沒嚐出來過。今年去你那裏,嚐個新鮮也是不錯。”她一手托腮,淡笑道:“隻是,你穀裏有什麼好玩的?聽人說墨銀穀裏金玉坐床,明珠嵌桌,難不成此番一去,隻是讓我和清漪成天對著你從墓裏搜刮來的那些明器麼?那可悶死了,不去。”     雨霖婞橫她一眼,急道:“呸,你聽他們瞎扯,姑娘我得來的明器向來藏得好好的,哪能叫外人瞧見。你這家夥,我都這般說了,你再說不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你別這麼不仗義。”     洛神嘴角略略勾了勾:“那我委屈下,賣幾分薄麵給你。”     雨霖婞氣得直哼哼,拉住我的衣袖,道:“師師你說,你去也不去?”言罷陰險地瞪了洛神一眼,這才道:“你去了,某些人肯定也要跟著去的。”     洛神輕笑著搖了搖頭,我也笑道:“堂堂雨穀主都親口來相邀了,我這等小民豈有不去之理?”頓了一會才正色道:“不過我出來有些時日了,他日回程途中,我想先去看看昆侖和長生。”     雨霖婞點頭應和:“那是自然,風駿還留在那裏照看昆侖前輩,我也要先趕回去和他會合才是。”她目光盈盈,好似想到什麼好事,又笑道:“好久沒見到小長生了,怪想她的,趕明兒將她也一並帶到墨銀穀裏去玩上一陣,她定會高興。”     我哼道:“拐賣小孩,我可不許。”     正說著,突然聽到外麵陡然響起一聲野獸長嘯,鬼哭神嚎一般,伴著大片竹子相繼倒地的聲響,穿過竹屋透進屋裏,震耳欲聾,連桌子上的碗碟都跟著發起顫來,筷子也跌到了地上。    洛神和雨霖婞麵色一變,我則大驚:“傲月!”     傲月嗅覺極好,自我們從公主墓出來後不久,它便循著我的氣味尋了過來,這幾天除了進食,其餘時間一直趴在竹林裏睡覺,今日為何這般狂躁?    雨霖婞快作幾步躍到屋外,我扶著洛神緊隨其後,出門一瞧,不覺驚個實在。就見一隻身形碩大的銀色巨狼披開密密的竹子,從竹林深處躍了出來,口中不住長嘯,似是十分憤怒,而它麵前一隻體型頗小的東西閃電般跳來跳去,似在與傲月周旋。那東西周身白色,一對尖耳,麵目有如夜梟,隻在後麵抖著九條五彩斑斕的尾巴,居然是九尾。    九尾不是在公主墓裏麼,怎麼會跑出來的?!    我從來也沒想過我有生之年居然會見到這般奇景。隻見這兩隻野獸,一個體型巨大,踏地有如洪鍾,一個體態輕盈,九尾四散猶如花瓣,正在竹林前鬥得起勁。這兩者,簡直就代表著力量與速度的兩個極端。    我看得呆住,突然又聽一個男人的聲音罵咧咧從竹林裏傳來,聲音還發著抖,好似受了不少驚嚇,大叫道:“氣死老子了!阿九!咬它!阿九咬這頭臭狼!給我出口氣!”     緊接著那聲音的主人從竹林裏走了出來,我定睛一看,那人玉冠束發,麵容清俊,穿著一身花裏胡哨的衣袍,風騷賽過開屏的孔雀,居然是端宴。    我更是吃驚不已,先前聽雨霖婞道從公主墓裏出來後,我們便和端宴分道揚鑣了,端宴自回他姑蘇的家中。隻是上一次雨霖婞回客棧拿包裹行囊,還偶然撞見他在楚風樓前與幾個姑娘左擁右抱,好不快活,那次雨霖婞說到這處時,麵上一臉鄙夷表情,若是端宴當時在她麵前,她早就痛揍他一頓了。    雨霖婞見了端宴,臉色一沉,高聲道:“姓端的,你在這攪和些什麼!”     端宴抬頭一看,麵露喜色,正要朝我們走過來,這時傲月怒吼一聲,舉起高高的爪子就朝九尾揮舞過去,它這利爪可劈山石,常人一觸便要斷做兩節,眼看著九尾就要被那爪子抓到,我急得怒喝一聲:“傲月,給我歇住!”     傲月聽到我的聲音,一時頓住,身形一躍跳到一旁,爪子自然也縮了回去,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望著我,我和洛神,雨霖婞三人連忙走了過去。    我低下頭去,見九尾駐在原地,抖開九條華麗的尾巴,眸子幽碧,偏著頭,正安靜地看著我。    先前在墓裏麵我因為它突然悄無聲息地離開,以為它回它的墓室去了,心裏不免有些低落,不想這次居然能在這裏再次見到它,我自然高興極了,摸了摸它的腦袋,柔聲道:“墓裏不好玩,所以跑出來了麼?”     九尾嘴裏低低地嗚咽一聲,眯了眯眼,揚著毛茸茸的腦袋,乖巧地在我手心裏蹭了蹭。    我吸了吸鼻子,聞到它身上居然有幾分濃濃的脂粉氣味,定睛細看,發現它身上潔白的毛發上略略沾了些紅色的東西,心裏十分奇怪,不由得伸手輕輕順了順它的毛發,抹下一點紅色來,居然是尋常女子用的腮紅。    不想這時耳邊低低一聲嘶吼,我轉過頭一看,傲月正瞪著一雙紅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九尾,轉而又晃著腦袋望著我,爪子不住在地上刮痧著,好似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