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段(1 / 3)

落葉樹木,樹葉並不寬闊,反而細長如針,是屬於嚴寒地區所獨有的針葉木,形貌倒是頗像鬆樹,樹冠上壓蓋了極厚的一層白雪,仿佛戴著一頂雪白的毛氈帽似的,寒風一吹,便有大塊大塊的雪團抖落下來,濺起陣陣白色雪霧。    雪越下越大,雪花漫天飛舞,我正了正袍帽,回過頭,視線穿過身後的林木,放眼望去,但見眼前一片茫茫渺遠的白色,與天相接。我從未見過這般令人心醉的美麗,眼前的雪景仿佛是那從未  沾染雜質的白玉,格外純淨,隻要看一眼,連心胸都隨之變得清朗開闊許多。    再走了約摸半盞茶的功夫,我們便看見前麵出現了一塊高大的界碑,界碑被一隻烏龜模樣的動物馱著,上書觸目驚心的四個大字:“擅入者死。”     我先前還在納悶,自山腳往上的那一塊區域,明顯人的活動蹤跡比較多,怎地這石碑附近根本瞧不見半個人影,連山道也斷了,原來這裏竟有這麼一塊禁令。    我嗬出一口白氣,望著雨霖婞道:“這不會就是你墨銀穀的禁令吧。”     雨霖婞看了石碑一眼,點頭道:“對,這界碑是我爹爹立的,我爹爹在世的時候,性子比較乖戾,見不得別人來擾他。”     我略略點點頭,不再開口。爬山是個體力活,爬雪山更甚,這一路上,我們能不說的,便盡量不說話。洛神內力深厚,又很會保持體力,我一腳踩下去,積雪通常凹陷下去極深,幾乎沒了我腿肚子,但是洛神即便是在懷裏抱著長生的時候,踏步亦是輕巧,身後的腳印很淺,卻是她運起內力行走的緣故。    漸漸的我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起來,我除了恐高外,最是怕冷,在這種嚴寒的環境下,我的身體抵禦和反應能力,比起平常來要遜色許多。我不由得懊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該要傲月和九尾走遠了,不然,還能讓傲月背著我走一陣子。    我想到這,突然又覺得自己不爭氣,別人走得好好的,偏生我就生得嬌氣些麼?    不成,不成。我搓了搓毛手套下僵硬的手,將這想法壓製下去,抬眼一瞧,就見前麵突然現出好幾排腳印來。    我一擺手,示意大家停下,隨即上前去看那些腳印。    這些腳印散亂,起碼應當有幾個人在這裏踩過,並且腳印出現得格外突兀,雖然一直延伸上去,但是蹊蹺的是,這腳印居然沒有後續,四周圍白雪光潔平整,也沒有其它腳印痕跡,預示著起點就在此處,就像是這裏突然憑空出現了許多人,然後這些人以這點為出發點,再往山上趕去一般。    雨霖婞走過來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我指著腳印道:“你看這腳印,不覺得很詭異麼?腳印總該有個起點的,但是這地方明顯就是起點,我實在想不通,這雪山上方圓百裏了無人煙,腳印突兀出現在此,根本不符合常理。”     雨霖婞看了一眼,也變得迷惑起來,說道:“這肯定不是我穀裏的人,除了出穀下地倒鬥外,其它時候墨銀穀都是按照規定上下山的。自初一起,每隔四日便有專門的精幹弟子下得山去,用以采購必須的糧油蔬菜大米等生活必須品。今日是臘月二十六,並不是下山之日。”她摸著下巴,又道:“而且這腳印憑空出現,難道是這些人事先從山腳飛上來,落到這,再開始走路?這未免也太過荒誕了些。”     洛神將長生放下來,將她的袍子裹得嚴實,隨即蹲□,拿手指丈量了下地上的腳印,片刻之後才道:“的確是飛上來的。”     “什麼?”雨霖婞道:“死鬼你少扯,當我們三歲小孩麼?”     洛神淡淡道:“我說的飛,是指的輕功。你們注意看我身後腳印------”她說到這,突然頓住,轉而禦起輕功,輕盈起跳,宛若翩舞的雪中白鶴,幾步便跳出很遠。    她在遠處道:“看我腳印。”     此時一直在下鵝毛大雪,洛神使得這手踏雪輕功,足尖輕點,隻在地上留下很淺的一排印記。大片的雪花飄落下來,很快便將這些淺淺痕跡遮蓋了,沒有留下絲毫痕跡,真的像是飛過去一般。  我們沿著洛神方向走了一陣,就見洛神的腳印突然又出現了,這次她改走路,地上便留下一排清晰的印記,雪花並不能蓋住。洛神走過來道:“你現在看到這些腳印,是因為我剛剛是腳踩實地走的,而我先前輕功經過的地方,都被雪花覆蓋了,遮掩了了我的蹤跡。應當是開始上山時,這幾個人一直在運用輕功,後來估計是體力不支,才改步行上山。”     的確,洛神這個推測是對的,這便很好的解釋了腳印突兀地在這半山腰出現的原因。不過我還是有些吃驚:“從山腳到這裏,腳程這麼長,倘若一直用輕功趕路,那這些個人的內力,也忒深厚了些吧。”     我對雪山極為不適應,連步行都有些吃力,倘若也似這般是運用輕功上山,估計我會內力耗竭,暈倒在此。    洛神低聲道:“他們都是個中高手,至少輕功造詣屬於上乘。我剛用手粗略丈量過,腳印寬闊,估計都是男子。而且他們此番應當是趕急著上山,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運起踏雪輕功。”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在網吧發的文- -苦…… 我不能上網,大家的留言也就不能一一及時回複了,實在不好意思,以後我再補上回複…… ☆、擒賊   雨霖婞聞言,蹙眉道:“誰這麼大膽子,自這禁令界碑之後,便是我墨銀穀的地盤了。自我爹爹死後這些年來,除了穀中弟子,還沒有過哪個人敢上山越界的。”     我看了眼地上腳印,狐疑道:“看樣子這些人的確是在著急趕路,隻是他們上山來有何目的?”     不知怎地,我想到墨銀穀在江湖上的名聲,樹敵頗多,不由有些莫名擔憂道:“有沒有可能……是有人上山尋仇來的?”     雨霖婞想了想,臉色有些凝重:“我爹爹性子狠怪乖戾,確是有許多仇家無疑,雖然那些個仇家都各自在江湖上放出狠話,說有朝一日,定要一舉搗毀我莫銀穀,但也隻是空話,說說罷了。白馬雪山是一處最好防禦的壁壘,我爹爹在世的時候,是有過幾個不怕死的領著人馬上山來挑釁,但是下場非常淒慘。少有幾個出去的人,將我們墨銀穀傳得和惡鬼一樣恐怖,久而久之,除非是亡命之徒,否則誰還敢上山?”     我一哆嗦:“惡鬼,這麼說來,你此番是欲要請我們上閻王殿?”     雨霖婞拍了一下我的肩頭,啐道:“呸,淨胡說。就算當真是閻王殿,有我這閻王在,那些個小鬼還敢拿你不成?!”言罷,一擺手,說道:“走罷 ,接著趕路,別管這勞什子腳印了,若這腳印的主人心懷不軌,穀裏那麼多弟兄,還怕這區區幾個人麼,諒他們也掀不起大風浪來。”     我想想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關於眼前這些腳印,還有很大可能便是我們多心了,興許這幾個所謂的“高手”隻是上山去尋些奇珍異獸,抑或是些藥材,根本就沒動過去墨銀穀的半分心思,想到這,我倒也安心不少。隻是洛神目光深邃地掃了地上腳印一眼,也不知道在忖著什麼,不過看得出,她對這事還是頗有芥蒂,隻是她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