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段(1 / 3)

們的腦袋咬掉也未可知。    這般忖著,緩緩側過肩,垂下眉眼覷了麵前那東西一眼,心一下便涼透了。    我總算曉得,這東西為何會這麼快,便追上了我們。    一隻蝸牛,因著它身子太小,不管它速度多快,短時間內都不可能爬出很遠。而眼前這隻,體型無比巨大,它那一踏步,輕輕一躍,便相當於我們跑幾十步。    無怪它能似颶風一般,輕而易舉地幾步奔至我們後頭。    三人靠在一處,大氣也不敢出,眼睜睜地看著那東西緩緩地走到我們跟前,低下碩大的頭顱,冷而怨毒地盯著我們。    這是一隻幾近三人高的野獸,仿佛一座巍峨的小山,容貌和那鎮墓獸一般無二,約有幾分像是豹子,臉部周圍則圍了一圈厚而秘的白色鬃毛,似豹非豹,似獅非獅。    眼眶裏養著兩顆金黃色的眼珠,滿嘴武裝著尖利賽過鋼刀的長牙,麵目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我心說之前遇上的那隻大白饅頭那麼小,瞧著也可愛,堪堪惹人憐惜,怎麼它的爹娘竟是這副駭人尊容?    人說七歲看老,這眼睛都快看瞎了,我也看不出那大白饅頭長大之後,竟會變成這般模樣。    更稀奇的是,這畜生身上不知為何,竟自披了一件鎧甲一般的物事,上麵銀色的甲片閃閃發光,宛若明鏡,四肢也捆了銀甲護腿,打扮得倒像是那套了馬鞍的戰馬一般。    此時,它冷冷地望著我們,口一張,對著我們噴出一口白氣,泛著酸腐的氣味,差點沒把我熏暈過去。    那男人不動聲色地往後一挪,朝我們這邊貼近了些,低低罵道:“他娘的,這玩意有日子沒用牙粉洗牙齒了吧……口臭得緊……果然是吃多了不消化……”說話之間,不知為何,他又“哎喲”一聲,身子不受控製地扭了一下。    那畜生見那男人動了,突地又爆出一聲嘶吼,這一吼,差點沒將我的耳朵震聾了。    洛神輕聲叱他:“別動,動一下就死。”     那男人身子依舊在微微扭動,似是痛苦難耐,粗著嗓子道:“不怪老子,老子背上好癢,快受不住了,丫頭你快躲著幫我撓撓……”     我看著那東西巨大的鼻子湊過來,同我眼對眼,幾乎都要貼到我麵門了,當下唬得牙齒直打顫,道:“這種時候還撓個什麼勁,老祖宗……朱四爺爺……求你歇歇罷。”     那男人嘟囔:“你這……丫頭……真是不體貼……不懂尊老……老子可要癢死了……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我心裏暗道,我現下對你體貼,下一刻我們就要去閻王殿尊老了。你就是癢死也比被這畜生吃下肚中來得好,至起碼還能留得一具全屍,若是激怒了這畜生,它那血盆大口一下來,哼都來不及哼,便要立時滑到它的肚腹之中去了。    那男人痛苦道:“你不給……老子撓……老子自個撓了……”     洛神咬著牙,聲音極輕,幾乎是從喉嚨口裏擠出來,一字一頓道:“你,且,撓,一,下,試,試,看。試,一,下,你,就,死。”     那男人被嚇住,忽地便不再說話了,不過能聽到他磨牙和倒抽冷氣的聲音,好似格外難受。    時間過得格外慢,那畜生卻遲遲不采取行動,隻是貼著我,從我臉上一路往下嗅,輾轉到我的肩頭,然後是腰,我幾乎都能感到它尖利的牙齒隔著衣料,觸到我的肌膚,冰冷刺骨,牙齒上好似還長著細細的倒刺似的,每碰一下,我渾身都要激出一層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世上興許再沒有第二人,能同我一般體味得到。    在之後,它的鼻子已然沿著我的大腿往下,再去往靴子處,我抖得雙腿打顫,心說我日日熏香沐浴,也沒甚異味,至於這般聞得仔細麼?    閉上眼,伸手緊緊攥住洛神的手,她的手心滑膩膩的,也冒了一層冷汗出來。    漸漸地,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這畜生作甚總纏著我,且還在我身上嗅來嗅去的。照理說,這東西應當本性凶殘,吃東西都不會嚼一下,直接囫圇下肚,為什麼現下遲遲卻不對我們下口?    莫非……我身上有什麼值得它顧忌的……惦念的?    忖了一會,我猛然醒悟,我和洛神,還有那男人的不同之處,對於這畜生來說,應當是我身上有之前那隻大白饅頭的氣味。    那大白饅頭既是它的孩子,而我之前曾經伸手摸過那大白饅頭,還被其咬住靴子不放,身上自是染了它的氣味,野獸嗅覺靈敏,也許……這畜生是認為,我偷了它的孩子?    睜眼一瞧,就見那畜生在我靴子處嗅了許久,這才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我,忽地對我低低嘶吼起來。    我頓時了然,心裏忽地有了一個對策,深吸一口氣,對一旁洛神低聲道:“等下我會往我左手邊跑……你和大叔在我跑開的同時……立刻就往右邊跑……它不會去追你們,我保證……右邊就是階梯方向,你們兩趕快禦起輕功跳上去……明白麼……?”     洛神狠狠地回捏我,語聲顫唞:“你瘋了!”     我更用力地回捏她,仿佛這般,才能透過這手心膠貼的觸♪感,將她銘記得牢一些,道:“聽話……以往我聽你話,現在你該聽我的。隻有我身上有它孩子的氣味,它認為我偷了它的孩子,在沒有找到它的孩子之前,它不會傷害我……”     洛神怒斥我:“住口……!”     我不敢抬臉看她,怕看到她熏紅的眼眶。    這是在賭,且是豪賭,賭注代價,便是我的命。    其實,我早就曉得我快不行了,表麵上看我也許可以被洛神攙著,來回慢慢走動,或者開口說話,但是內裏其實幾乎都壞掉了似的,身子忽冷忽熱,有時會莫名地發起抖來,別個不清楚,我對於自己的身體,卻是心如明鏡的。    所幸雖是殘破的身子,總歸還是可以借此搏上一搏,也不是似之前那般毫無用處,隻得拖累洛神。    我咬咬牙,不再遲疑,將洛神往右邊猛地一推,同時從她手裏抽身而出,身子一擰,便往左邊一側跑去。    這係列動作俱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我根本無暇去顧看洛神和那男人的反應,而那畜生立刻暴起發怒,掀起一隻前爪,將我一推,推出老遠,我身後撞到了一個硬處,好似撞到一麵牆上,在這猛烈撞擊之下,我的五髒六腑仿佛破布一般,被擠到了一處,癲來覆去,痛苦不堪。    隨即那畜生欺身過來,低下頭,金黃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同傲月,九尾相處甚久,對於動物之間的一些事宜,卻也明白得七七八八,雖然它們口不能言,但是從它們的舉動和表現,我可以明白它們想要什麼,有著怎樣的情緒,又有著怎樣的喜惡,而且在很多時候,它們其實都是可以聽懂人言的。    它的眼神透著怨恨,似是在問我:“我的孩子呢?”     我被它碩大的爪子按在牆上,發著抖,說話斷斷續續:“想要麼……你的孩子……?”     它低低地嘶吼了聲。    我在心底盤算,從方才我跳開,到現在,也過了些許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以洛神和那男人的輕功,加上沒了我的拖累,他們定是足以踏上台階,回到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