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 花惜顏攔住她:“別過去!別過去!”雨霖婞已經哭了出來:“你滾,滾,別攔著我!” 花惜顏咬牙道:“他這副樣子已經沒救了!你想做他第二不成!” 我根本料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渾身冷汗直冒,對七叔大喊道:“七叔,這東西它怕什麼?!” 七叔回道:“怕火,它怕火!都把火折子拿出來!”七叔話音剛落,洛神已經飛快往遠處掠了過去。 雨霖婞眼睜睜地看著風駿在地上掙紮,不住地哭喊道:“阿駿!阿駿!”我不忍再看風駿那副慘象,又忌憚著另外兩條不知遊向何處的蠱蟲,隻得將火折子吹起,同時將雨霖婞拉往這頭。 那邊風駿還殘存著些許意識,不曉得何時摸了個火折子出來,我去拉扯雨霖婞的同時,他佝僂著背,竟也吹了個火折子,火焰搖曳,他舉起火折子,竟是朝著自己身上裹著的黑衣點去。 很快,火光漸起,越來越亮,他的臉在光亮中抬起頭,對著雨霖婞顫唞道:“穀主……別看。” 他的聲音已經幹啞,又說了第二句:“阿霖……別看…………” 下一刻,他的聲音在火焰中斷掉了。 花惜顏抬手,蒙住了雨霖婞的臉,我緊緊地扣住了雨霖婞的腰。 風駿,這素來溫和,總是默默追隨雨霖婞的男子,身體蜷縮,隱在在了火光之中。我總記得他在人前,從來隻是稱呼雨霖婞一聲“穀主”,態度恭謹,從不逾禮。偶爾有時候我和他交談,他也會不無驕傲地說一句:“我家小姐。” 他最後喚的那一聲,竟是阿霖。 她曾經是他的太陽。 而如今,他眼裏追隨的太陽之光,已然熄滅。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進入雨霖婞番外。很多人說洛神,師師,花惜顏故事很多。雨霖婞也有,隻是她從不表露而已。雨霖婞番外很重要,請不要跳過,這也是正文主線,跳過的話,以後會看不懂。 ---------------------下麵是重要的作者有話說分割線,請務必看------------------------------------------------------- 關於番外: 1.洛神番外隨著主線劇情發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番外,是正文主線的一部分,而且有很多,如果想完整弄清楚正文的話,洛神番外是必看的。如果不喜歡番外跳過,日後我完結了又問我怎麼沒寫明白,那就是不看番外的問題,與我無關。 2.常玉番外隻是對雪山陵墓現象緣由的解釋,可看可不看,以後不會出現類似這種番外。 3.雨霖婞番外和正文主線劇情有關,但是沒有洛神番外那麼緊密。一半與主線聯係,一半與雨霖婞的身世有關,也是必看的。雖然日後我也會聊聊數筆在正文解釋,但是不會似番外那麼詳細了。關於正文: 1.本文是HE,我保證,請放心。我對這幾位主角的愛,超乎想象。 2.我寫文,努力做到伏筆埋好,細節理好,說故事有始有終,該解釋的地方解釋通透,使文章完整。如果有朋友看下去,有些地方跳過了(比如主角番外,常玉除外),或者有些地方不認真,最後完結了卻以為我沒有解釋清楚,那就不是我的錯。說這一番話,主要是看到有留言說會跳過雨霖婞番外,我就來說明下。 ☆、狂化 雨霖婞番外之-------雨霖鈴 我的娘親,是個脾氣極好的女人,隻可惜她去得早,是以她留給我的印象,大抵都是那笑眯眯的一張和善臉,除此以外,便記不大清楚了。 我有兩位哥哥,娘親去的時候,大哥六歲,二哥五歲,我才將將四歲。 所幸還有爹爹陪著我們。不過他作為一穀之主,穀裏人多事雜,事務不免繁忙,是以他不能似尋常父親那般,給予我們經常的關懷和庇佑。加上墨銀穀是做倒鬥營生的,一年之中總有些時候,他要領著一隊叔叔伯伯們離開白馬雪山,去往別處,一去就是許久,有時連續兩個月都見不到他一麵。 每每他離開墨銀穀之前,記掛著我和哥哥們,便央著風伯幫忙顧看我們。小孩子性子野,所以這“顧看”裏頭,又少不得帶上了點那“管教”的意味。 風伯是阿駿的爹爹,也是爹爹的親信之一。爹爹很忙,自小一直是由風伯來教我們讀書寫字,明智識禮。稍微長大了些,他就開始向我們傳授風水玄異之術,倒鬥破棺之技,墨銀穀裏長大的孩子,這些東西都是必須要掌握的。 平素風伯嚴厲得很,加上有了爹爹的默許,他對我和兩位哥哥越發嚴格得緊。學堂設在風家宅院裏,我們每日上午都要去聽學,課業布下,若是我們不按時完成,少不得要重重地挨一記手板子。 與我們一同聽學的,還有阿駿和阿卻。印象中阿卻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微笑在旁看著,時不時幫我一把,像個大哥哥。阿駿則像個女孩子,扭扭捏捏的,和我說不上幾句話就要臉紅,也不曉得他這麵皮到底薄到什麼程度。 大哥二哥很是寵我,阿卻和阿駿亦是對我照顧有加,我年紀雖是最小,在他們之中卻是老大,我說什麼,他們都應著我,久而久之,便變得驕縱起來。 我沒有不敢去做的,隻有不想去做的。肆無忌憚。就算闖了禍,也會由他們出麵幫我擔待著,一一擺平,我處在他們的保護之下,毫無後顧之憂。 一日,風伯布了課業,要我們待在學堂好好完成,不許胡亂走動,叮囑完後,他便出去了。我托腮看著書上那些風水注解,隻覺無聊得緊,將書本毛筆一甩,拉著大哥,二哥,阿卻,阿駿跑了出去。雪山上雪翎野雞多,我們在林子裏設陷阱捉野雞,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早就將風伯的話拋到九霄雲外。 一直玩到大中午,我們才回來。玩耍的時候,渾身冒了一層熱汗,路上被風雪一吹,那些汗幾乎凍成了冰,黏在身上,難受得緊。進門之後,便看見風伯背著手,鐵塔一般堵在麵前,身上寒氣比外頭白雪還要冷上幾分。 我們曉得情況不對,慌忙站成一排,身板挺得筆直。 風伯捏著戒尺,環視一圈,道:“誰的主意?” 我們都不吭聲。我心裏有些害怕,這逃學之事,可是由我最先攛掇,風伯向來說一不二,他要罰你,那便是貨真價實,罰你到底。他手裏的那把戒尺,斷不會摻半點水分。 阿駿抬起頭,一張臉白得厲害,低下頭,捏了幾下指節,這才囁嚅道:“爹,是我。” 我一聽,驚得立時抬起頭來,大哥個子高,站在我身後,抬手又把我的頭輕輕按了下去。 我隻得乖乖低頭,隻拿眼風去覷風伯的臉色。 風伯的臉黑得像鍋底:“課堂上,叫我先生。” 阿駿這才恭敬道:“先生,是我。”平日裏他像個姑娘,但是這次,說話卻分外有底氣。 風伯冷冷道:“手。” 阿駿撩起衣袖,將手果斷伸了出來。 啪,啪,啪。 戒尺擊打在手心,發出陣陣脆響。 阿駿咬著牙,臉頰泛紅,眼裏含著一包淚。我不敢再看,隻得深深地,將頭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