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段(1 / 3)

語,而是在桌底下踢了雨霖婞一腳,雨霖婞氣得直哼哼。這時,坐在十四一旁的洛神一聲不吭地將十四麵前那盤青菜端起,調整了下桌上飯菜擺放順序,換了一盤香酥的椒撕肉片過來,十四嘴裏含著飯,臉越發紅了,輕輕朝洛神點頭。    洛神沒什麼表示,接著給長生挑魚刺。    又過了陣,雨霖婞道:“這位十四姑娘,你怎麼現在隻吃你麵前那盤肉片?不做兔子了?”     十四又含糊道:“恩,恩。”     洛神停下給長生喂飯的動作,鎮定地端起十四麵前那盤肉片,又給她換了一碗豆腐青蔥湯過來。    十四點頭朝洛神致謝,給自己碗裏舀了碗湯,紅著臉慢慢喝著。    雨霖婞:“……”     我:“……”     洛神在那邊一副淡然模樣,給長生喂飯,時不時自己吃幾口,間歇又給十四麵前換一盤菜。如此桌上擺的菜肴,俱都在十四麵前打了個轉,而十四雖然怪癖,隻實心眼地吃擺在她麵前的那盤,終究是將桌上的菜肴都動了筷。    臨了,雨霖婞在我耳邊促狹笑道:“我沒說錯,她真是個二愣子,你到底打哪裏把這尊佛請回來的?瞧,這都拘謹成什麼樣了,想吃什麼,不曉得伸筷去夾的麼,偏生隻死守著麵前那盤,若不是死鬼替她換菜,她難道由始至終就隻吃青菜不成?”     我聽了,隻是在心底歎氣。用過午飯,將碗筷送過廚房去清洗,十四緊隨著進來,麵色嚴肅地朝我做個大禮:“殿下恩德,臣下永誌不忘。”     我被她嚇一跳,手裏的瓷碗差點跌了,道:“做什麼呢。我卻又許你什麼恩德了。”     十四麵無表情道:“殿下尊貴之軀,親自下廚,且並不嫌棄臣下出身卑賤,得以同桌用膳,實乃臣下畢生之幸。”     我嘴角扯了扯,心說,雨霖婞說得沒錯,她還真是個實心眼的二愣子姑娘。不曉得以前司函是怎麼訓練她的,不過看她如今表現,司函訓練時的嚴苛程度以及等級貴賤嚴分,由此可見一斑,不然也不會教養出她這般心思死板的人兒來。    十四見我不說話,又道:“殿下恩德,臣下無以為報。來日若有差遣,但憑殿下吩咐。”     我曉得她天天殿下長,殿下短的,按她脾性,估摸著是改不了了,隻得由著她:“得了,我沒什麼差遣的。”想了想,轉念又道:“你若真是閑來無事,幫我將這些碗筷一並洗刷了可好?”     十四躬身道:“臣下萬死不辭。”     我一個哆嗦:“不就洗個碗,至於萬死不辭麼。”     及至下午未時,家裏收拾妥帖,我和洛神交待幾句,要她安心等著,隨即去往泰和樓赴約。    今日天空灰白的雲層薄了些許,陽光透過雲層縫隙,細細縷縷地灑落下來,竟是冬日裏少有地開了天。屋簷與道旁一些行人不曾踩踏之地,猶自積著厚厚一層白雪,在刺目的白光下,越發耀眼起來。    現下早就過了用飯時辰,泰和樓裏冷清得很,隻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在一樓剝瓜子飲茶。上了二樓,被小二引到一處臨街倚窗的雅間,推門一看,司函早已侯在那裏,挨著窗子坐著。    今日她並不似往常般著僵冷的黑衣,而是換了一身竹青色的裙裾,倒使得她整個人添了幾分生氣,變得柔和了一些。    我徑直走過去,在她麵前坐下,她低著頭,拿手攏著衣袖,替  我倒了一盞茶,熱氣嫋嫋,晃在我麵前。    我的聲音沒什麼起伏:“我很快就走,不需飲茶。”     司函靜默片刻,抬頭看我,隻是道:“東西可收到了。”     “收到了。謝你記掛。”     司函方才展顏:“瑾兒,你喜歡的東西,我自然記掛著。”     我冷冷地覷著她,良久,哂笑:“有個我喜歡的,你還是莫要記掛了,我受不住。司函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依舊更新,算作前幾天的彌補00. 這是兩更哦。 ☆、鎖龍淵(中)     司函聞言,麵色微變,卻不發作,隻是端了熱茶慢條斯理地品著。    她是那種將心思藏得深的人,若臉上已然動容,想必心底定是甚為不快。抿了口茶水,司函才道:“才一日不見罷了,瑾兒你這張嘴,怎變得這般伶俐不饒人起來。”     我微笑著道:“是司函大人之前不饒人在先的,我隻是禮尚往來而已。”     司函道:“你一口一個司函大人,當真生分極了。我還是喜歡聽你喚我姑姑。”     我斂了容,麵無表情,並不去接口,隻是望著她。    “我曉得你現下心中怨恨我。”司函手指輕輕點著黑檀色桌麵,低聲道:“縱然你怨我,我也不覺得自己那般作為,有什麼過錯之處。她並不是你這命中注定之人,我說過,她不配,是以,我不會應允的。”     “你有什麼資格應允,又有什麼資格不應允。”我淡淡道:“更何況這些話,你之前已然同我說了無數遍,今次,不過是多費唇舌,在此浪費時間罷了。”     “瑾兒。”司函的臉上,微有厲色。    “我曉得你找我來,無非也隻是想反複說這些,我早已聽得厭了,歇住罷。”     司函蹙眉:“你既然明白我的意圖,為何還要如此固執。”     “是我固執,還是你固執?”我一聲輕哧,道:“我不會在此多待,此番尋你,隻是想告訴你兩點。一是,我再也不想同你有任何瓜葛,請帶著你的人,從我生活中退出去。誠然,之前因著種種原因,我是對你好奇與感興趣,也想通過你找尋自己的身世過往,畢竟這世上,能這般明白確定地言說我身份的,你是第一人。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我縱使感興趣,也會壓製自己的這個想法,你說的每一個關於我的字眼,我都不會再相信。二是,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妻子,你若是再敢動她,我定不會似現在這般簡單地同你飲茶閑談了。”     司函抿了抿唇,道:“瑾兒,我知道,你這是在逃避,你害怕從我這裏知曉真相。其實在你心底,你也是相信我的,不然也不會過來同我說這些話,不是麼?”     我壓下聲音,冷冷地笑:“莫要自以為是了。我害怕什麼,又在逃避什麼。”     司函涼聲道:“這隻有你自己知道。”     我搓了搓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司函安靜半晌,不知在忖些什麼,旋即皺眉道:“她非你良人。”     我平靜地答她:“她非不非我良人,你倒是清楚得很。你統共見她才幾麵,怎就了解得這般清楚,言之鑿鑿地替她下了斷言呢?我與她朝夕相處,處處細節都瞧得清,也聽得見,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明白也不過。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愛吃什麼菜色小吃,中意什麼古酒,平素翻看些什麼書,對待他人又是如何,她的悲喜,她的好惡,如此種種,我現如今都曉得細細致致,清清楚楚。而你呢?”     說到此處,我手指交叉擱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看著司函那雙壓著幾絲惱然的眼,勾著嘴角笑道:“你,司函大人,可明白這些,可當真了解了她?她的一切,我都清楚得很,你一個局外人,又怎麼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