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好膚色,幹淨白皙,細膩的絨毛被晨輝染成淡金色,唇色鮮潤,帶著半透明的甜美果凍的質感。

陳默怦然心跳。

一個男人到了三十多歲才情竇初開,實在是件很丟人的事,這說明了他人生之前的旅途中有一段曾經缺失,好在以陳默剽悍的人生態度他不會去關心旁人的眼光,於是他幾乎羞澀卻又坦然地心動著,像十六的毛頭小夥子看著樓下白裙飄飄的背影,陳默覺得他很幸運,因為苗苑會是他的。

他將擁有這個女孩,當然也同時被她擁有。

陳默探身過去親吻她,如果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到陽光和你,我對這樣的未來很滿意。

苗苑在睡夢中掙紮,睡眼惺鬆地半眯著,困惑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眼前這是為什麼,忍不住,再一次麵紅過耳,苗苑心想,她的心髒可得要強壯,最近的心血管負擔太重了。

陳默趕回到駐地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早操,好在成輝很夠意思地幫他頂了過去。老成裂嘴衝他笑得意味深長,陳默難得窘迫,摸著鼻子掩了半張臉,說結婚到底要準備點什麼?成輝驚訝地張開嘴,說兄弟成了?陳默盡量笑得不著痕跡,但是眼中的得意掩飾不去。成輝興奮地搓著手說哎呀,這個我也說不好,我就隻知道點隊裏的事,具體的你得跟雙方家長商量嘛。

陳默臉上僵了一下,慢慢收去了笑意,是時候要跟母親攤牌了。

苗苑這天在店裏呆得特別別扭,她有種莫名其妙的錯覺,總以為人人都在看她,用那種曖昧的調侃的俗氣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大家都知道她昨天晚上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於是兩個苗苑在她心中掙紮,淑女苗苑說啊,我沒臉再見人了,悍女苗苑說媽的,看什麼看,關你們屁事啊??

苗苑帶著這種羞澀的戰鬥激情又囧又雷地過了一天,終於忍無可忍地在沫沫過來拿蛋糕的時候爆發了,她裝作不經意地說昨天陳默在我那裏過夜了。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觀察沫沫的表情,用一種複雜難言的眼神,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期待著怎樣的回應。

沫沫輕描淡寫地點了頭說你們家陳默倒還真能忍。苗苑紅著臉問你這怎麼意思。沫沫詭笑,就你那小白兔樣,我還以為他就把你啃了呢。苗苑的臉很紅,很紅很紅。沫沫拍拍苗苑的肩膀說成年人了嘛,反正你們也算是定了。苗苑馬上很激動地說陳默向我求婚了。沫沫裝模作樣地笑笑:挺好的,挺好的啊!那表情幾乎像是在看自家閨女,苗苑等人走了過半晌反應過來,氣得牙癢癢,這一氣倒是把她那莫名的錯覺給氣沒了。

最近的西點巿場競爭激烈,苗苑成天開動腦筋推新品,眼下她眼睛裏看什麼都是粉紅色,買了上好的玫瑰花茄醃製打漿,做玫瑰慕絲,酸酸澀澀的甜,入口即融,化開成濃鬱醉人的香,十成十戀愛的滋味。豔紅色的慕絲糕體,紅得像愛人的心,晶瑩剔透的水晶淋麵裏嵌著用碎玫瑰花瓣做出來的美妙圖形,托體用了烤榛仁碎餅,活躍的香氣在舌尖上跳躍,那是戀愛中輕鬆俏皮的好時光。

楊維冬在試吃時很深地看了苗苑一眼,真誠地祝福,說他一定對你很好。苗苑笑得極甜,說哪有啊,成天惹我生氣。苗苑受到鼓勵,特意留下了兩塊晚上給陳默,陳默吃了一塊沒說什麼,眸色沉沉地在暗處閃著光,心事很重的樣子。苗苑很小心地問他你怎麼了?陳默笑笑說沒什麼,最近任務有點重。苗苑就覺得挺心疼的,馬上說那你早點回去吧,帶上這個給你明天當早飯。

陳默周末回家吃飯,飯桌上一貫的氣氛沉默無言,陳默莫名地想起苗苑家大盆小盆的菜,苗爹滿眼得意而期待的笑,苗苑氣憤而又無可奈何的那句盡人事聽天命。陳默握緊了筷子說媽我打算要結婚。韋若祺驚訝地轉過頭去看著他,她一字一字地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