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結果你們結婚當天,她打電話給我幾乎哭昏了過去。還有,結婚這麼大的事,我們雙方家長都沒有見過麵,而且你母親那方麵根本就是不同意,你在這種情況之下硬拉著苗苑跟你去領證,我很難不去懷疑你的動機。之前你讓苗苗跟我說你們軍區政審周期很長要半年,我完全沒有懷疑過你,戶口本,街道的證明我馬上都寄過去給你,但是我現在打聽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政審根本不需要這麼久,你可以說完全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本來你們都是大人了,我們做父母的對你們的生活也不想幹涉太多。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比較實在的孩子,所以雖然離得比較遠,你們年齡也相差比較大,但是苗苗說她喜歡,我並沒有多加阻攔。我對你可以說沒有一點虧待,我把女兒交給你,我就這麼一個孩子,我從小養她到大不是這樣被你媽媽刻薄的。你將來也會有孩子,將心比心,你要體諒我一個做母親的心情。
另外,你和你母親之間到底有怎樣的矛盾,我不想過問,但是我要提醒你,不要拿我女兒做你們之間對抗的武器。苗苗是什麼個性你很清楚,她沒那麼大的能耐做這種事。如果你需要一個夠厲害的老婆幫你去對抗你媽,那就放過我女兒,她還年輕,還可以有新的生活。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一個做媽的,我永遠都會覺得我這個女兒是最好的,是你過來跟我說,你要娶她,你說你會對她好。我們做家長的要求其實很簡單,隻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苗苗這丫頭從小就比較聽話,從來不鬧事,不知道給自己爭什麼,你既然娶了她做老婆,那也就是說,證明你是認可她的。
你是一個男人,你就應該要保護她不讓人欺負。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就沒有資格結這個婚。
你與你母親的矛盾,請你盡快的和解。
我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讓我們失望。
苗江
何月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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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仰麵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信紙攤在桌上,指間挾著一根煙。房間裏有淡淡的煙味,陳默敏[gǎn]的眼睛可以感覺到那種細微的變化與壓力,煙氣,不過,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烈。剛才他聽到走道裏有聲響,衝出去堵住了原傑問他要煙,原傑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上上下下亂七八糟地摸口袋,遞給陳默一包紅塔,還很狗腿地點上了。
陳默揮揮手轉身進門,說你可以走了,原傑再愣了三秒,夢遊一樣地飄走了。
陳默忽然想到他可能是特別固執極端的那種人,隻因為狙擊訓練的教官說抽煙對眼睛不好,他馬上就戒了煙,而且甚至不讓別人在他麵前抽。他對精度的追求執著得可怕,他的隊長夏明朗當年勸過他,過分的追求精確可能反而會影響到成功率,一意孤行,一枝獨秀,在某一個點上做到極致,會讓整體安全係數變低。這話是很正確的,隻是,有些習慣大概真的與生俱來。
他的母親……
陳默用力吸入一口煙霧,然後成功地被嗆到,狂咳不止,他隨手把煙頭捏滅,思緒卻在視野模糊的瞬間飛起。即使從來不願意承認,也不肯去麵對,韋若祺仍然在他心中刻下痕跡,偶爾強迫自己打開心門反省,他都可以看清他性格中的哪一筆源自母親,哪些源自父親,還有哪些源自他多年的經驗與閱曆。屬於母親的筆墨很關鍵,好像金字塔最底層的支撐。
這些年,他與她的對峙,他隻出格反抗過兩次,第一次是高考,韋若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