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多說什麼,姐妹三個就和解了!他又跟小燕子說了幾句甜言蜜語,知畫隻老老實實站在他身後,低眉順目,似乎一點意見都沒有。
最後紫薇趕人了:“小燕子還病著,沒精力應付你!你快些走吧!”於是永琪才依依不舍地帶著知畫告別了。
“知畫好好走,當心門檻,別絆著!大家扶著點!”紫薇還在後麵細心地招呼著,生怕穿著累贅嫁衣的知畫摔倒。
因為知畫和永琪在洞房花燭前來拜見自己,在小燕子和紫薇又是感動,又是意外,又是震撼,又是同情。紫薇更是眼神無神地望著窗外,感慨道:“知畫也是個可憐人啊!”
和嘉不解地問:“這紫薇格格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三個人怎麼可能平靜?知畫要是想要平淡日子,就留在海寧,不會跟著老佛爺回來了!”虎背熊腰的福隆安隻站在她背後,默默地看著妻子。
寶昭假裝歎息一聲:“連和嘉小笨蛋都聽出來不對勁了!”和嘉頓時不依不饒。
永璋身為“老大”,出來打圓場:“好啦好啦,好戲差不多了,沒人想聽洞房吧?”眾人齊齊搖頭,他接著說,“那大家都各回各家吧!和嘉,不是你聰明了,是他們太笨!”
和嘉氣得嘟嘴,就知道哥哥早不疼自己啦!有了媳婦兒忘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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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畫和永琪回到了“洞房”裏,兩人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心知肚明。
永琪背負著手,正在房裏走來走去踱方步;知畫背對著他,卸下頂綴著珊瑚東珠寶石的帽子,取下沉重的如意鎖,卸下珍珠項鏈,耳環首飾……
永琪看著鏡中的知畫,她眼神中帶著惶恐,帶著擔心,他又為知畫心疼:那個女孩跟不熟悉、不喜歡的人洞房,都會心慌意亂吧!
紅燭高燒,熏香繚繞,知畫釵環盡去,烏黑透亮的長發隻用一根紅繩係住,她解開衣紐,脫下描金繡鳳的紅色喜服,換上紅色的紗衣,瑟瑟地躺平在床裏邊。
永琪一邊想著和小燕子的往日種種,一邊踱步,轉頭的瞬間正好看到知畫潔白的肩頭和穿著一件鏤空紗衣的身子,燭光下,冰肌玉膚,晶瑩剔透。永琪一震,急忙又回頭去看窗外。
知畫聽到永琪左歎一口氣,右歎一口氣,她的眼神越來越凜冽,越來越毒辣。
她在皇宮裏住了半年,終於理解到為什麼老佛爺會準許她一介漢女,不是旗籍也不是包衣,卻可以做皇子福晉了,因為這位皇子已經沒救了!
五阿哥永琪,被街頭賣藝的女流氓迷得不知東南西北,私相授受,混淆皇室血統,夥同女流氓和皇帝私生女,以及令妃兩個侄子一起劫天牢,助皇妃和和碩格格私奔,私逃出宮……
這樣的皇子,別說繼承皇位了,能苟且活著都是皇恩浩蕩、老佛爺慈悲了!可歎這幫人自己認不清現實,甚至自我感覺良好!
知畫咬著嘴唇,以她的出身,也隻能嫁給這樣的皇子了!
不過,她心裏一點也不後悔,從生下來,學習待人接物,學習琴棋書畫,學習禮儀規矩,知畫早已經清楚地自己的命運走向何處。貝勒府,不過是一個比預想中更大些更深些的後宅而已。顯然,有個不知所謂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側福晉的貝勒府,比別家容易操控多了!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於是知畫緩緩坐起身子,低著頭,似乎盯著他的鞋麵,低聲說:“你預備就這樣走到天亮嗎?你可不可以坐下來?”語氣裏滿滿的哀怨和可憐。
永琪床沿上坐下,和她仍然保持著距離。但是在透明的薄紗下,知畫那美麗的胴體幾乎是一覽無餘的,一隻小鹿在他心裏亂撞!
知畫沒有忽視他的“正襟危坐”,看了他一眼,她的大眼中,盛滿了委曲求全的悲哀,輕聲說:“我知道,你有幾千幾萬個不願意,從拜堂到現在,你的眉頭沒有舒展過……我……我……”淚水倏忽間湧了出來。
永琪不忍見美人落淚,急促地說:“不是你的原因,你什麼都好!是我自己,心裏有太多的事……”他勉強地伸出手,握著知畫細嫩的手腕。
紗衣沒有紐扣,知畫隻是順著永琪的動作向前一傾,輕薄的衣服就滑落下去,露出紅果果的肩頭,玲瓏瘦削的鎖骨,和紅色肚兜下欲蓋彌彰的酥|乳,如同最迷離的一縷輕煙,纏纏綿綿,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像□炸藥的引線,引誘著永琪去觸摸,去親吻……
但是知畫親自撚熄了那根引線。
“別動!”她低語道,“聽我說……那個喜帕……也可以做假的,你有沒有小刀?我怕痛……你割破手指就行了,我們好歹裝個樣子,我的嬤嬤們一定在外麵看……隻要瞞過今夜,以後就沒關係了……”
永琪眉頭一鬆,如釋重負,慌忙點點頭,也壓低聲音說:“知畫,謝謝你的了解,謝謝你的配合!”
“那麼,我們就裝樣子吧!”知畫的臉孔嫣紅,伸手幫永琪解衣領上的扣子,“這外衣,還是得先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