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他眼睛亮了一下,好像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在心裏琢磨,其實我想讓他跟我一塊兒走,可是他的心我贏不了。

眼睛往旁邊瞟了瞟,居然又看到那條牛仔褲!我腦子快炸了!

他慢慢問,那你回北京打算怎麼辦?你不是還欠著錢呢?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壓根就沒欠人錢,我好好的,看見你了,逗你玩玩。你倒是挺好騙,不過咱倆互相利用,我也給你做了伴兒不是?現在,老子我玩兒夠了,我要打道回京了。

他顯然沒有想到我這麼說,呆楞著,然後說,你就是玩玩?

那當然。

好。那你走吧。恕不遠送。

我轉頭就走,再也不想看到那條褲子。可我還是惡毒地留下了一句話,你他媽的鬼迷心竅!

我回了北京,發現鬼迷心竅的是我,我忘不了他。想著我們住在一塊兒的情景,買早點,吃鍋貼,到海邊找海白菜做湯,吃炒嘎拉,我聽他唱歌……

我埋頭於生意,想成個男強人。

小妞潮水一樣地衝上來,我沒有感覺;見到漂亮的小男孩,我沒有心情。

許然!許然!他媽的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我?!

我開始找人去探聽他的狀況,回來的信息說,他已經不在那兒住了。我傻了,當天就飛去了青島,看到了空房子,我終於有機會問候了他的那個鄰居,他說他一個月前搬走的。這麼說,我走後,他幾乎也沒呆。

我在那空房子裏呆了半天,家具擺設還在原處,他的床,我的沙發,我們吃飯的桌子,隻是,人去樓空。

最後,我把它租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

鄰居是個絮叨的家夥,還跟我說著那件傷人案,他說,我就知道許然不會是什麼凶手,那個邵國東,是叫邵國東吧?聽說是個變態,他幾年前就把他弟弟給殺了,估計那次也差點殺了許然,要不是你,唉!他這事兒可出名兒了,聽說登了報紙。

報紙?

那鄰居居然還把報紙留著,他上麵清清楚楚記錄了那個邵國東的‘事跡’,原來他幾年前就殺了他弟弟和他弟弟的女友,把他媽埋了,然後對外宣稱他們跑掉。這次許然也真的顯遭毒手,因為在事後他帶的包裏,發現了一把錘子,他弟弟當年就是被這把錘子打死的。許然被抓後,在醫院裏把事情都說了,他說我是為了他才傷的人,而警方終於順藤摸瓜地發現原來邵國東就是幾年前的殺人犯。正由於邵國東這個背景,我們才會被輕易釋放。

那報紙上居然還登著一張照片,是許然在病床上坐著有些憔悴的樣子。

看見他的臉,我的心又疼了起來。

燃【31】

我沒有再像上次一樣地找他,其實當我從青島回來的時候,當我更早從海邊回到他屋子的時候,我其實已經不想玩這種死乞白賴地感情追逐了,如果他忘不了什麼人的話,就由他去吧。

到頭來,我才發現,被燒光了感情的也許是我。我好像也理解了,忘掉那個你愛著的人,是不可能的。就如同讓你愛的人也愛你一樣,是個奇跡。

我不打算忘掉他,也沒有可能愛上別人,就讓我呆在對他的思念和回憶,活下去吧。也許此時,他帶著的是他和程暉的回憶。

我想起來,他想給我解釋那牛仔褲,可是,他拚了命的去找回程暉送他的東西,不管原因是什麼,也足以讓我明白了。我曾費勁全力地去找尋他的感情,原來,真的是燒成了輕煙。

我遲願寧願放棄,卻不能一味地去追逐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