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們踢在一邊,然後又拿了起來,好在燒餅沒被泡,在一個塑料袋裏包著,我打開吃了起來。剛要把他攢起來,看到裏麵有張濕噠噠的紙,可是上麵的字跡已經看不清了,被豆漿泡蔭了。我仔細辨認了半天,一個字兒沒看出來。
奇怪,程暉一直沒打電話來。
我約了律師哥們兒吃飯,他叫張五同。張五同說,哥們兒,你說那事兒,懸!
我知道懸。你有沒有折讓他把那點兒花花腸子倒出來?
你怎麼知道他是花花腸子?
哼!我又冷笑。換你欠了錢,你是直接跟我借錢呢還是讓我押房子?
他笑。
我也笑。不過笑得有點苦。
程暉想把我也玩兒進去,可見丫也是個記仇的主兒。我不想當麵揭穿他,我費勁心思,隻是想讓小王八認清他的真麵目。我恨鐵不成鋼!
我兩天沒訂pizza,兩天沒有見到小王八。他居然再也不來了。
徐冉倒是出現,說悶了,我說喝酒去。她問,我弟呢?
我說你那弟弟又替他的舊情人兒擔心呢。
徐冉說你怎麼一副吃了幹醋的嘴臉?
我說,徐冉,對他,我有點失望。你說,一個人,怎麼上心對方都念著別人,窩心不窩心?煩不煩?
她說,不煩。
你不煩我煩。
煩了就離開他!她斷然說。我打了個楞兒。她接著說,離不開的,就認了吧。跟我一樣。
我不認!
不認更好,收服他,算你有本事。
我倒要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又訂了PIZZA,他送來的時候,瞅著我。
我真的有點煩你了,許然。
他把PIZZA放在那兒說,謝謝,85元。
我給了他一張100,他給了我15,要走。
慢著!我揪住他。你還給我耍脾氣?憑什麼啊?
我沒耍脾氣!
你這叫沒耍啊!大尾巴狼似的!
我在門口坐了一夜,你都不給我開門,還說我是大尾巴狼啊?
你坐一夜?我明明在貓眼兒看了啊。
貓眼兒,還狗眼兒呢!你開門看了嗎?他氣勢洶洶。
坐一夜了不起啊!我也不服軟兒。
我瞪著他,他盯著我,倆人對峙著,像兩頭隨時準備戰鬥的獅子。
他突然一下抱住我,我想你了遲願!
我嚇了一跳,可上來一股暖流。
你別怪我!我一時心急,替程暉哥擔心,我知道你聽了肯定特別難受!我沒想到你會去找程暉!我沒想到你答應他抵押房子!我什麼也沒想到!我昨天去找程暉哥,是跟他說,要他從頭開始,他有的是能耐,他能東山再起,我都可以挺過來,他更可以。
你真這麼說得?!
我不是在紙條兒上給你寫了麼?
什麼紙條?
跟豆漿一塊兒放你門口兒了。
他媽的被泡了。
怎麼泡的?
豆漿被我踢翻了。
我給你買豆漿,你就踢翻了啊?
燒餅我吃了啊。
哼!
慢著,你剛才第一句說什麼來著?
說我坐了一夜。
不是這句,你抱著我時說的那句。
沒說啊。
再說一次給我聽聽,誰想我了?誰啊?
有人想你?我看不能。
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和欣慰麼?感覺勞苦大眾到了解放區了!我要滄海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