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瑋醋溜溜地道,“喲,好親密喲,這是咋回事呢,不久前喜歡我家小魚兒,現如今,卻勾搭上別人”。巧英俏臉一紅,瞅一眼路恒,低首回避。
賈南風道,“你少作些怪,用心挖吧,不知多久才通呢”。司馬瑋笑道,“如此悶挖,渾身酸軟,還不如邊說邊挖,這叫苦中作樂。”賈南風不再理睬,以誅邪劍下抵,入土約兩寸深,著力一撬,崩出一塊黃土。
司馬瑋道,“好累好熱好渴,巧英師妹,快來幫師哥擦擦汗,倒杯茶吃吃,消消渴”。
巧英遲凝半晌,終於傾壺斟茶,遞送過來,正欲揮袖拭汗時,司馬瑋舉臂相避,連連退步,笑道,“還是別,看魚師弟不爽,他比我流汗多,你還是為他拭拭吧”。
她猶豫不前,時不時拿眼瞅路恒。
司馬瑋笑道,“這是何故,多日不見,倒生疏了”。
賈南風道,“正惱小魚兒欺騙呢,道什麼殺嶽天,嶽眠另有其人”。
司馬瑋道,“嗬嗬,說至此事,你們是有所不知,那日魚師弟受罰,我甚是難過,但自知此事本就蹊蹺,他也賴脫不掉,不得不替他難受。隻是魚師弟從不願多所殺生,況且又不是傻子,怎會殺死二人,惹禍上身呢”。
賈南風略有所悟,終於覺出有異。
司馬瑋繼續道,“想必魚師弟怕牽連巧英,這才自認凶手”。巧英氣嘟嘟地道,“怎麼個怕牽累於我,你倒說說”?
他道,“以小魚兒脾性,勢必不會自認殺死二人,定會一直躲避下去。但當時與巧英一起,勢必要脫累於她。於是,小魚兒自擔罪名,這才招致受罰。如若不是因為巧英,他會受笞妖鞭毒打麽,不會,完全不會”。
路恒異常激動,心道,“沒想到自已身受冤屈,卻隻有瑋師哥一人洞曉其中曲折,深信自已。當真是難得的知已”。
巧英怔怔而退,喃喃地道,“如此說來,是我錯怪魚師哥了,我隻道他承認殺人,卻……”。
司馬瑋道,“不識好人心,好心當驢幹肺吧”!
巧英一陣激動,一陣悔恨,一陣羞愧地道,“魚師哥,原來你用心如此良苦,隻怪我有眼無珠,錯識你一番情意,你,你打我吧,罵我吧”。
路恒淡淡地道,“既然過去了,還提它作什麼”。
司馬瑋笑道,“這場誤會,魚師弟當真虧得緊。如此看來,是很難彌補得回喲”。
巧英焦急道,“怎麼補,瑋師哥,你就別賣關子了”。
司馬瑋一本正經地道,“辦法也挺容易,你‘啵’他一個,勝過它法”。
巧英羞得嫩臉緋紅,羞答答垂首不語。
司馬衷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後,嚴正地道,“瑋師哥,此言差矣,巧英師妹好歹也是女兒家,你豈可出此戲言,如此調笑無厭呢”。
司馬瑋興致索然,微有惱意,道,“喂,衷師弟,幹你何事,要你橫插一杠”?
司馬衷道,“你欺辱巧英師妹,我就管得。這等不恥行徑,我輩修真之士,誰人遇得,都可以管上一管”。
司馬瑋大怒,一指戳在他眉心,大罵道,“你少張口說瞎話,胡說八道;你少裝正人君子;你哪隻眼睛瞧見我欺負巧英師妹,今兒不道明白,我與你勢不幹休”。
司馬衷臉色鐵青,嚴重地道“放開你無禮的手指”。
司馬瑋連戳兩戳,高聲道,“無禮怎樣,我就無禮”。
“嚓”一聲響,正天劍謔地出鞘,直劈而下,砍向他的手指。
司馬瑋一嚇,連退兩步,地藏在手,直刺而去。
司馬衷邊鬥邊罵,“枉你為師哥,一絲師哥的模樣也無,連最起碼的尊重也不知曉”。
司馬瑋氣得暴跳,揮傘斥指道,“好你個兔崽子,竟敢教訓起師哥,看我不拔你牙,打得你跪地求饒”。
司馬衷專心致學,法力較高,更何況正天劍在手,司馬瑋漸漸力不從心,心如亂麻。百招過後,司馬瑋大腿被劃破一道小口,雖有驚無險,卻是血流不止,隻得腿下陣來,自行包紮。
賈南風見他傷口包紮欠妥,血流不止,極是關切,向裙襟撕下一塊,蹲身而下,替他重新包紮一番。遂向司馬衷道,“誰不知你修為了得,何必與師哥見識呢”。
司馬瑋聽來,甚不是滋味,心道,“是了,他法力高強,與我這無能師哥動武,自失身份”,不覺怨憤填膺,掙紮欲起,繼續開打。
賈南風伸臂按捺,“你就消停消停吧,腿上有傷,沒瞅見嗎”。
香氣幽幽,吹氣如蘭,司馬瑋大感痛快,驀然瞥見她懷中半露一紙素箋,隻覺好奇,趁她低頭查看傷口之時,伸手疾探,當真迅若閃電,抄在手中。
賈南風道,“瑋師弟,你也真是,身為師哥,竟然與師弟動手,難道不知容讓嗎,以大欺小,反落敗,這也算自取其辱吧”。
司馬瑋不以為意,待她立身繼續挖地洞,展開信箋,默讀一遍,甚覺驚詫,便朗朗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