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霜畢竟年紀已大,多年的閱曆使她對待事情多少存在著淡泊之心。她道,“秋陽飛雪,事已至此,我們活下去的希望的也不大,這許多人陪你,你也該知足了,隻要解除黃沙陣,咱們恩怨一筆勾消,大家都活著,你道可好”。
秋陽飛雪無奈地道,“胡長老,此事實與我無關,你要我如何破解黃沙陣呢”。胡霜冷哼一聲,大覺無趣。
江上倩影冷笑道,“多說什麼,既然好言好語她不依,咱們便來點利索的”。她一聲喝,寶峰派諸弟子將八爪門弟子悉數押跪地麵,劍架脖上。
秋陽飛雪一驚,冷嘯道,“江上倩影,你要做什麼”?
江上倩影冷笑道,“明知故問,我倒要看你骨頭硬到何時,這給你三分鍾,三分鍾過後,如若不說,我巴盡你八爪門害人的蛛蜘妖,大家同歸於盡”。
秋陽飛雪徹底陷入絕境,她看到了數百雙仇恨的目光聚焦在自已身上,像刀子般的風,刮得她渾身寒透。驀然間,在人群當中,她找到了一雙眼睛,是那樣的明亮動人,透著溫情。
她膝走至路恒腳下,伏地長拜,“武掌門,求求你,替本派申冤”。路恒心在激烈的鬥爭,曾經,她秋陽飛雪要挾過自已,如若不是姨娘等相救,自已恐怕早就命喪黃泉。隻是,這段仇怨,她秋陽飛雪怎會忘記,然而,在如此情況下,她還來相求,想必此中必有冤屈。
路恒道,“你可記得九尾城中”。秋陽飛雪連連磕頭,“飛雪該死,飛雪該死,昔日皆是我不對,意圖加害於你。隻要你為我派洗得冤屈,我秋陽飛雪定在在你麵前,以死謝罪”。
三分鍾的時間轉間便至,江上倩影喝道,“秋陽飛雪,時間到了,黃沙陣解是不解”。
秋陽飛雪急得連扯路恒褲腳,“武掌門,求求你,求求你”。江上倩影再也不耐,一聲令下,“殺”。眾弟子齊舉長劍。路恒道,“慢”,幾十把長劍擎在半空,寒光閃閃,執劍弟子皆瞅向江上倩影。
江上倩影道,“武掌門,大家生死皆係於秋陽飛雪身上,難不成你要替她求情不成”。路恒道,“此事尚有許多疑點,況且下毒之人是牽天一爪,要罰也得罰她”。
江上倩影冷哼道,“她可是秋陽飛雪指使的”。
路恒道,“這隻是她一麵之辭。難道咱們便隻聽她紅牙白口,便滅八爪門滿門麽”。
江上倩影曆喝道,“武掌門,你處處圍護八爪門,難道此事你們塗山也有一份嗎。抑或你武掌門見這秋陽飛雪甚有幾分姿色,便憐香惜玉,橫加包庇不成”。
路恒大怒,“江上掌門,你嘴巴放幹淨點。什麼‘難道’加‘抑或’,咱們身陷陣中,如今人數一天天減少,咱們更要團結一致,同破此陣,如此時候,豈能挑起內鬥,互相殘殺。如此一來,豈不如了敵人的意。一旦此中大有冤情,八爪門的血案誰來負責,你寶峰派能負起這個責任麽”。
江上倩影一怔,冷嗬嗬地笑道,“好,好,既然武掌門如此說,我寶峰派無話可說,隻是武掌門如此包庇敵人,我們實是大大的不服,咱們隻好就此告辭了,從此分道揚鑣,各尋出路”。
路恒一怔,背過身去,心道,“你寶峰派也太過執拗,我又未說不處理此事,你又何必急在一時”。忽聽一聲瘋狂的尖喝,“殺”。他驚顫回頭,轉眼間,八爪門眾弟子皆被長劍透胸而過,一個不留。就在此時,江上倩影一劍刺向秋陽飛雪。
淩厲的劍芒直刺而進,路恒驚駭之中,以一雙肉掌抓住來劍,劍勢不衰,刺進秋陽飛雪後背三寸有餘,終於被路恒握住,劍血淋淋。賈南風驚恐蕩出誅邪劍,挑向江上倩影手上長劍,長劍一折兩斷。
江上倩影一怔,倒退丈餘,冷笑道,“八爪門惡徒,實是可恨,我替大家一雪怨恨,你武掌門有心袒護,須怪我不得。”
賈南風忙替路恒以靈力滌手掌,以手緊握,抹平創口,驚道,“掌門,掌門,你何必如此呢,難道你不要性命了嗎”,路恒一瞅身旁神情呆滯的秋陽飛雪,見她無恙,終於籲口氣。
因見賈南風雙目紅腫,他愛憐地撫弄道,“別傷心了,我也是一時情急。”賈南風嬌嗔道,“你也替我想想,你答應過,咱們出得陣後,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如若你有個閃失,讓我怎麼辦。”他軟語撫慰道,“下次不再這樣了。”賈南風這才羞笑不已。
一時,胡霜等人皆問候路恒有恙否,見他傷口已複,這才放心。巧英也是眼睫沾淚,楚楚動人,路恒驀然瞅見,不禁為之心動,心道,“我不過受些皮肉傷,她們一個個真情流露,可觀可玩,如若我一時竟橫死了,更不知她們要如何傷心呢,他日,若能得她們眼淚陪葬,亦不枉此生了”。
各派中人對江上倩影所為無可厚非,隻是覺得所做太過了些。胡霜忽道,“江上掌門,我派掌門所說不錯,此事尚有許多疑漏,咱們得緩一緩,再不可自相殘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