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炎兒至今未到?!這孩子愈來愈不懂禮數。”竇太君帶著歉意對剛走進水榭的東武夫人道:“親家母千萬以見怪,本來早在忙返家不久便該去拜訪親家翁,不幸卻帶了一身傷回來,無法會容,好不容易盼到他痊愈了,老身心想他太久沒親近故交親友,不如辦個熱鬧的宴會才好個個不落空,以免不小心得罪親友,那就罪過了。剛才命丫頭出去傳話,喚他來見客,卻不知教誰給拖住了,至今……”

東武侯夫人連忙篇仇炎之開脫!說他一定被一大要貴客給拖住了,以後再見也是一樣的,賓太君一定不肯,要再一次派人傳喚……兩個老太太便在那邊虛應故事的客套來客套去,反正禮數周全才不見怪嘛”.

當仇炎之帶著小跟班前來應命,就瞧見這一幕,站得遠遠的,忍了又忍,總算把一副最感無聊的表情給收起來,這才走了過去。

“娘。”他喊,心情陡的一沉,一大票的娘兒們,天啊!

“炎兒,你總算到了。”

竇太君高興的提高了嗓門,隻因她也快應酬不下去、她自認人老皮厚,什麼虛情假意的話她都能當作真的,聽之說之而不改顏色,不料東武侯夫人比她更肉麻,真是棋逢敵手。可借東武侯夫人沒生兩個兒子,要不然為了順利嫁出女兒,她不認輸,另有一套甜言蜜語等著傾口而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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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炎之過親家母,對三名閨秀不能輕薄,隻有視而不見。

竇太君正要他親熱些,親自為他引見三位千金,說了對方如何尊貴,品性如何之好,夢雅、夢珂在一旁不遺餘力的幫腔,恨不得他馬上就訂下一門親事。

“公爵大人——”突聞一聲尖銳的童音壓倒眾雌色,那聲音簡亙坦率得無法無天:“這小湖裏有好多好多的魚兒,我明天可不可以來釣魚?”

這些世冑貴女無不吃驚得倒抽一口涼氣,隻有仇炎之如開天籟,樂得擺脫一群八爪女,聲音響響亮亮的回道:

“寶兒,你過來。”

秦寶寶跑過來把仇炎之拉往觀水處。“你瞧,直一的有好多好多的魚兒,閑時來這兒享受垂釣之樂,不也甚美?”

“可不是。”仇炎之可以想見老母此刻的臉色必然是紅得發綠,哈哈哈,這寶兒直一有兩下子,一時心情大好,說道:“明日叫人放下小船,我同你一道來釣魚。”

“你的技術如何?可別拖累我。”

“這話無禮,且饒你一回。”

“得了吧!我的公爵大人,『忘因負義』不是武人該有的品德。”

“你小心太君饒不了你,到時誰能救你?”

“沒人救我,我便落跑,相信你捫也追不到我。”

“千軍萬馬也追不回你?”

“南京城中何來幹軍萬馬?調動官兵捉拿一名小奴才,不怕反遭非義。”

“不,你不能走。”

仇炎之也說不出為什麼,一見寶寶竟覺得比什麼人都親切,那張瞼讓他有熟悉之感,更加的想探究到底,絕不允許他私自潛逃。

“隻要你能教太君不罰我,我自然不逃。在這兒吃的好、穿的好,傻子才舍得走。”秦寶寶故意這麼說,而他是非走不可的。他想到一個互利的法子,他幫助唐蠡取得美嬌娘,隻要他們能私奔成功遠離南京地界,到時,他大可要求唐蠡護送他回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