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來,這畫像定是他爹所繪,不知何故落入仇炎之手中。
“果然,你是香蝶的孩子,”他翻身下馬,高大的身影直逼至寶寶麵前,宛如今日重新認得他,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直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一種熱辣辣的感覺浮現眼眶四周,一日證實了心中猜想,內心激動莫名,他凝視著寶寶的容顏,這朝思暮想的一張瞼啊,竟再一次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
澀澀的淚水滑下他的眼眶,他突然將寶寶擁進懷中,哽塞地說:“老天垂憐,教我找到了你,你是香蝶的孩子,太好了!太好了!你娘呢?你娘又在哪裏?”
作夢也想不到,鐵血男子竟然有淚可彈。寶寶差點呆掉了。
“你說啊!你娘現在何處?為何沒跟你在一起?”
“我娘早已成仙,是難產而亡的。”寶寶震動,立即接口道:“我說過,我打小父母雙亡,你又來多問,難道有人喜歡做孤兒嗎?”他推開仇炎之,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倒有點兒不忍。“你也毋需太難過,我娘芳魂有知,你隻因見了她。的畫像便心生愛慕,她也會笑你太癡狂。”
“癡狂嗎?你又懂什麼呢?”
他的嘴唇抖顫著,轉過身去把雙掌蒙住臉。香蝶死了?香蝶死了?香蝶死了?
早在十五年前她已然香消玉殯。他的癡情再也無人可訴,心裏狂熾的愛火就這樣被一場冷雨澆熄,老天何且一殘忍!何其殘忍!
十多年了,其實內心深處他已不再奢求與她共給連理,他隻願她過得幸福,有機緣再與她重逢,看看她的臉,聽聽她的聲音,於願已足,他心中這顆躁動不安的心也可以獲得寧靜。怎奈,那年一別竟是天人永隔。
蒼天哪,莫非真的天妒紅顏?他熱淚盈眶。
偶然回憶當年,她有沒有愛過他,他不知道,隻是一見湩青,就比情根深種,愛苗難拔,將一片真心全獻予馮香蝶。他一直相信她是愛他的,如同他對她的癡心。
如今愛語成空,多年的癡心一朝幻滅,這椎心剌骨之痛幾乎使人發狂。
“香蝶——”
他發出野獸般的呼叫聲,“香蝶——香蝶——”那又沉又重的痛苦壓在他胸口上,不及時宣泄真會導至瘋狂,仇炎之搶身上馬,雙腿往馬腹上一夾,急射而去,若非淚灑風中,誰又知道鐵血公爵也有傷心時。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這是誰說的,倒像是專為仇炎之而描寫。
天地間有一瞬間彷如停止運轉,安靜得怕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可是,他為什麼傷心呢?瞧著倒怪可憐見。”丁籠沙睜著一對既清醒又迷惑的眸子道。
寶寶驚悸了一下,愕然道:“誰曉得呢?我爹待我娘的恩愛在當時可出了名。看他年紀比我娘還要小,誰知他從哪裏得到一幅畫像,就這樣癡癡癲癲。”
他們都無法想像一位世襲公展和武林第一美女之間能有什麼,怎麼可能?身分判若雲泥,生活環境亦無交集,何來機緣相識?隻能說有人獻圖欲討公爵歡心,不料公爵掉入魔障。
“太玄了!將你娘的圖像借我一觀。”唐蠡亦動了好奇。
“不給。”
“恁地小氣!”
“不小氣,是怕你和籠沙姊姊傷和氣。”
“怎麼說?”
“公爵尚且把持不住,況乎你唐蠡小子?前車之鑒不遠,你最好自生警惕,以免情海生波。唉,說起來,娘親的魅力凡人無法擋,怪不得娘親不幸壽夭,爹爹過度場心,頭發在短時間內由黑轉白。”寶寶對生母不禁油生一股仰慕之意,不愧是武林第一美女。有為者亦若是!“她”也要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