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親家的身分和衛紫衣等人一桌吃酒,喜得不住向他們道謝。
衛紫衣謙辭。“我們也沒做什麼,全是梁員外自己做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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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心無城府,嘻嘻笑道:“這一對新人郎才女貌,都好看得很!也難怪他們會在一起,全村上下,找不出比邱姑娘更美的,比梁少爺更俊的,他們若不在一起,又到哪兒再找一個容貌相當的。”
邱老舍有點訕訕的笑了。“鳳女像她娘。”
邱成貴在一旁陰陽的笑笑:“我倒循,長的像著不死的爹。您也別高興得太早,今日送羊入虎口,就怕連骨頭都沒剩下。”
“胡說,你八成嫉妒你妹子命好。”
“嗬,命好命壞,在成親這天說了不算,必須伸長了脖子慢慢看!”邱成貴不客氣的說,也知老爹要變臉,自己動手撕了小半隻烤鴨,拎起桌上的酒壺,大模大樣的朝外走,到廢井前的老樹下自飲自食反而逍遙快活。
“那個老悻悔,瞎了狗眼蒙了心,親手斷送自己女兒!”
邱成貴扯開嗓門詛咒叫罵,反正這裏偏僻,別說平日沒人肯來,今朝梁員外大宴鄉親,連佃戶都請來吃次農等席,這裏更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大可以痛快的說出心裏的話。
“這是什麼世道?同樣犯戒成,有人風風光光的一掃汙名,而你卻教人活活逼死,翠花姊,這世間的道德標準在哪裏?難道是在有錢人的嘴裏,他們說了便算!可惡,該死,我才不信那老狐狸安著好心眼,鳳女肯定要吃大虧,偏偏老悻悔不肯聽我的——嗬嗬,你若還在,定要罵我平日不爭氣,才落得今日在老頭麵前沒地位,活該!”邱成貴咬了一大塊肉,泄憤似的用力咀嚼,左手提壺朝廢井比一下。“來,幹了!一醉萬事休。”
借酒澆愁,最易喝醉,不多時邱成貴已是語不成句:“逼死了一個……又逼死一個…
…哈哈,都死了算啦…”搖搖搖擺晃到廢井前,倚著廢井坐下來,忽然嗚咽起來:“我好想你…翠花姊……他們都說我還小不懂…真氣人,十五歲還不懂愛人嗎?可是…沒人在乎…連你也不在乎……”
瘋瘋癲癲鬧了好一陣子,終於鼾聲大起,醉倒了。
戰平下了樹,看了他好一會,終於道:“看你也算是漢子,而且可憐。”把邱成貴扛在肩上,送回他家,才往梁家複命。
梁家的宴席快散了,梁晚星也教私塾裏的同學嘲謔的、半含取鬧半含惡意的灌飽了黃湯,誰教他偷偷摘下了村裏的一枝花,占盡便宜卻沒落個懲罰,最起碼,也要他今天夜裏當個空殼新郎,教新娘子望著喜燭垂淚到天明。
總之,大家都醉了,被灌酒的人醉了,灌酒的人也醉了;難得吃到的好萊,難得暢飲的美酒,歡樂的氣氛總是令人沉醉。
唯有衛紫衣清醒得不得了,笑看寶寶興致勃勃的模樣。
“第一次看人辦喜事,參加喜宴?”
“嗯。”他眼珠子轉來轉去,瞧什麼都新鮮有趣。
衛紫衣摸摸他的頭,心裏有些歉疚。方才見紫秋茹是刻意妝扮過了,硬是美賽新嫁娘,就差沒穿上大紅衣服。隻有寶寶,一路上都沒空為他製衣裳,隻從成衣鋪買來幾件替換,當然比不上訂做的好看,加上一路風霜,已經半新不舊。衛紫衣出門不喜太多長物累贅,身上也是一件六成新的長袍。這更顯得紫秋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