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她與沈怡萍是梧桐鎮最美的兩朵花,此時平心而論,把她和沈怡萍的五官挑出最完美的部分結合在一起,仍然比不上這位秦寶寶的好看。

美人多薄命,竟許配給“土農工商”之末的商人,地位不高尚不講,日後難免“商人重利輕別高”,獨個兒垂淚到天明。

“你怎麼都不講話呢?”寶寶觀看她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煞是有趣。

房友禪鎮定地笑了笑,善盡主人之職的招呼她:“秦姑娘平日做什麼消遣?”

“這要看在當時有哪一件事好玩的?”

“好玩?”這可是聞所未聞,她試探地問:“你紡紗或織布嗎?”

“看都沒看過。”

“可喜歡繡花縫衣?”

“沒做過,不知道。或許那天我可以玩玩看。”

房友禪在一種朦朧的驚愕中聽她著天方夜譚的鬼話。

“燒飯做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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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開火都不會。”

“那你到底會什麼?”

“我會玩啊!”秦寶寶回答得理所當然。

“就隻是會玩?”她開始相信“美人無大腦”這句話。

寶寶沒被人輕視過,感覺很新鮮。

“自然也學過讀書識字、書法繪畫、吹箭彈琴、醫理脈象等等,什麼都學過一點,什麼都不精。”

“可是,你一個女兒家怎麼……怎麼……”她終究是厚道人,說不出刻薄話。

“怎麼一點家事都不會?”寶寶代她說了,自問自答:“為什麼非學家事不可?我已經有那麼多事要忙,耽擱了不少好玩的事。”他轉臉迎視衛紫衣笑盈盈的眼。“大哥,你會燒飯做菜嗎?”

“不會。”他有趣的道。

“好,扯平了。你會縫衣刺繡嗎?”

“也不會。”

“好,又扯平了,你會紡紗織布嗎?”

“完全不會。”

寶寶拍手笑道:“大哥不會的,我也不會,這算不算誌同道合?”

衛紫衣哈哈大笑:“算!算!”

房友禪瞪著他們,喃喃道:“怪物!一對怪物!”

這時候,胡天、胡地兩兄弟無功而返,厚著臉皮回來鑽被窩,不想一夜喂蚊子,正預備從大門溜進房裏去,爽朗歡快的笑聲勾住了他們的腳,偷偷看去,胡地突然哇的一聲大叫:“是金童玉女——”

這一聲可敗露了行藏,教雲非易很得牙癢癢:這兩條豬,專丟他的臉。

兩兄弟一看不對,縮頭緒腦的躲進房裏去。

雲山榮亦忍不住埋怨:“哥,你這兩名奴才也太不像話了,賊頭賊腦,冒冒尖失,萬一驚嚇了老爺和貴客,教我如何做人?”這話是說給房明鏡聽的。

“我明天一定狠狠訓他們。”

雲非易息事寧人,一點小風波很快揭過去。

一夜無事,當雲非易回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留在他腦海中的那句話,比在當時更加響亮有力的回旋不去。

胡地失聲叫道:“是金童玉女——”

當時,他以為那是一句驚歎的讚美,現在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念頭告訴他,這不是偶然的,說不定胡天、胡地早在這之前便見過他們。

金童?玉女?

這句話不斷地在他心底響著,使他的心無法坦然去夢周公,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