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分。雲非易和雲山茶決定先下手為強,在衛紫衣肖未摸清房家的近況之前,提前展開行動。他跟蹤衛紫衣三人,找到雲老頭,發現他竟然還活著。等衛紫衣一走,他命令胡天、胡地去引開馬泰,他遠遠射來一箭,總算要了雲老頭的老命!他忍不住吹噓,還是自己管用。倒是房夫人已到了氣若遊絲的時候,自己病死在床上的,毋需他們多費手腳。

雲山茶搶著道:“是他,這一切全是他的罪過!我隻是個可憐的、被命運捉弄的無辜女人,是這個男人逼我做這些事的,我沒辦法……”她抽噎起來。“隻要別把我送官,我會改過自新,做個賢妻良母,一輩子盡心盡力的服侍老爺,而老爺也少不了我!”事到臨頭,她幡然醒悟居家這碗飯有多好吃,比起雲非易的陰陽怪氣,跟著房明鏡吃穿一生無疑是安穩得多。所以她想對衛紫衣動之以情,看房明鏡麵上放她一馬。

雲非易不肯一人背黑鍋,兩人又互咬起來。

“安靜。”衛紫衣喝道。

他點了兩人軟麻穴,攜了寶寶的手到外頭透透氣。

人心大多是偏私狹窄,甚至險惡醜陋,江湖走久了,愈易生出這樣的感慨。

寶寶一言不發,她不再感覺好玩了。

衛紫衣對月沉思良久,下了決定就不再更改,喚來馬泰,告訴他:“私了。”從此,亂葬崗裏將多了三堆上墳。剔除三隻害蟲,他並無罪惡感。對壞人心狠手辣,等於是保護好人,此乃他一貫的原則。

至於雲山茶,他留書一封,將她交予房明鏡處置。信裏隻說她行為不端,跟雲非易過從甚密,恐非親兄妹雲雲。反正雲非易不知消失到哪裏去了,隨便她花言巧語編造對己身有利的話,隻求她能從此安分守己,真心對待房明鏡。

少不得她又要唱戲的哭娘一一一假淚兩行。

衛紫衣最感歉疚的人是雲老石頭,事後派人查詢,得知他家裏還有一老妻極其孤苦無依,除了將他歸葬故土,下個最近的分社每月送錢米去雲家,給他老妻養老終生。如此安排,也算對得起雲老石頭在天之靈。

有道是:偶然犯事叫做過,立誌犯法叫作惡。

惡人自有強人收。

“鑿壁輸光。猜一八名。”

“孔明。”

“吾子之子始可繼承家業。猜一人名。”

“孫權。”

“挾泰山以起北海。猜一人名。”

“嶽飛。

“酬神保佑。猜一人名。”

“謝安。”

“那麼,‘轉怒為喜’呢?”

“顏回。”這話一出口,觸動了他心靈深處的某根神經,頓悟她的話中有話,不禁拿眼溜一溜她那張清新脫俗、表情特多的臉。“你這個小鬼靈精!”他伸指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微笑起來。

“你很會逗我開心。寶貝,我會沒事的,隻是有點難受,房明鏡這個朋友,我怕是永遠失去了。”

“怎麼會呢?”秦寶寶困惑的搖搖頭。

“團為我撞破了他家的醜事,又是男人最難以忍受的綠帽子家醜。即使雲山茶花言巧語騙過他,他心裏總會生出一點警覺心,對雲山茶迷戀歸迷戀,也不會再將人權逐漸轉移給她,這樣一來,不至於使兩個孩子都失去母親,同時也在保護房夫人的嫡子。”他的眼光是奕奕有神的,透出一抹銳利,頗為無奈的成人式的精明。“男人最重顏麵,不樂意再見到知曉自己家醜的朋友,以免勾起不愉快的回憶。”

“大哥!”寶寶覺得大哥好可憐,為朋友做了那麼多,人家卻一點也不知道,反而要怪他一個外人去抓主人之妾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