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過堂後,新娘由喜娘陪伴待在新房裏,作新郎的衛紫衣必須應酬賓客,少不得被灌了好多酒,直到月娘露臉,方腳步踉蹌的被人扶送新房裏。

揭了頭蓋巾,喝過交杯酒,喜娘與傳婢們—一告退,不忘帶上房門,重重的發出一聲響。衛紫衣一個箭步,把門落了閂,這才吐出一口大氣,終於,隻剩他與寶寶兩個人獨處了。寶寶骨碌碌的盯著他看。

“你不是喝醉了嗎?”她沒見過他醉酒的樣子,隻覺得不像。

果然,他步履很穩的走到床前來。

“我若是不裝醉,外麵那些人肯放過我嗎?”

她噗哧一笑。“怪不得方才三領主夫人進來看我時說你醉了,那些人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整你、卻又不怕你生氣的機會,說什麼也不放過你。二領主夫人還罵他們不像話,灌醉貓也不看時候。”

“所以,我必須自求多福啊!”

他向她微笑著在床的邊緣坐下來,並且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她突然感覺害羞,從今以後,必須以看待丈夫的眼光去看他,以對待丈夫的態度去對他,她該怎麼做呢?

這不是她日夜思想夢寐以求的一天嗎?她該怎麼做呢?

“你怕我嗎?寶寶。”他滿是憐愛的問她。

她搖搖頭。雖然他聲名顯赫,許多人怕他,可是她知道,她從未畏懼過他。

“那你為什麼不抬頭看我呢?”他抬起她的下巴,他們互相凝視著,深深切切的、癡癡迷迷的相互凝眸。“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新娘。”他撫著她,吻她。“你是我的小新娘!”

她怯羞羞地把臉埋進他胸膛裏,沒敢吭氣。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悄悄的,很自然的,他讓她靠在枕頭上,烏黑的長發彼落在枕頭四周,她顯得那麼美,那樣的嬌豔如花。

“寶寶,寶寶。”他哺哺地說:“我的妻子,天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

“大哥!”

她的手臂環繞住了他,喜悅的浪潮使她暈眩,令她沉迷。

在龍鳳燭下,他終於放下了紅羅帳,網住唯有他們兩人共享的世界,那曼妙而銷魂的愛情啊,是除了彼此以外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了!

天地似乎也隨之如癡如癲的旋轉,直至地老天荒。

請聽他們說——

衛紫衣的話:“找真是太高興了!多年的的癡守、等等,今朝總算開花結果,上蒼庇佑,教我遂心如意。我今生唯一的摯愛,我的愛妻——人許為‘玉女巧仙’的秦寶寶,而今正海棠春睡著,就在我們的新房裏。不錯,有關於她的傳說很多;美貌不過是她許多不同於常人的特點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點。不要去理會他人的道德塗說,相信我,我的寶寶是天底下最、最、最可愛的小女子,畢竟,走遍大江南北創下一番輝煌事業,人稱‘北方一隻鼎’的我,閱曆世間美女無數,隻有她,我的寶兒,她抓住了我的心!”

席如秀的話:“咳!咳!想從我嘴裏套出第一手內幕消息?呸,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回去,回去,把耳朵掏幹淨了再來,要是有人敢‘聽而不聞’如東風之過耳,我席三領主非將他大卸八塊不可!咳!沒辦法,大人物的脾氣和架子總是大些,受不了的人快快滾蛋。好吧!言歸正傳。隻要是腦筋不太糊塗的人都應該相信我所言才是正確的。這放眼天下,最可笑、最愚蠢的一件事莫過於聽信一位身陷‘愛情醬缸’裏的男人所說的話,甜得醉死人,卻撈不出幾句真話。雖然他是咱們‘金龍社’的大當家、瓢把子,人人敬重,包括我在內,對他崇拜得要命,唯獨有一件事使我作夢都會驚醒,出了一身冷汗,那就是——他果真把秦寶寶娶進門了!那個精靈鬼、淘氣鬼,偏又善良、純真,教人又愛又怕,怕的是她似乎對我待別垂青,每想出新花招作弄人,隻要她人在總壇,我差不多已成為第一號受害者的代言人……”他的義子陰武,悄悄扯了他袖子一下,好心合之:“小心禍從口出。”席如秀猛然醒悟,愈想愈是心裏發毛,剛才那番話若是教寶寶聽去,後果將……他煩惱得再也說不下去了。隆武的話:“什麼?問我對秦寶寶有什麼看法?呢,這個……那個……她很好啦!真的很好。聽說她自幼養在少林寺被當成男孩子看待,光這點就夠成為傳了。原來少林方文是她堂叔,知道她心髒較弱,常犯心疼症,少林聖藥‘大還丹’不知被她吃去多少,誰曉得她這個人雖然體弱,卻不肯安安分分過日子,初生之犢不畏虎的下山闖蕩江湖,衛大當家與她一見如故,收為義弟。請大家用膝蓋想想,狗屎運這麼亨通的人很少見吧,有少林寺當護身符,又蒙大當家寵愛,誰敢指望她會有乖巧安分的一天?總算老天有眼,大當家發現她是女兒身,花費好大的心血才讓她習慣做女人,如今她婦啦,大概會待在家裏相夫教子,不再出來興風作沒了吧!”看看左右,他又強調:“記住!這一切全是我‘聽說’來的,完全不摻雜我個人的意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